刘副排长了本二十五名士兵，跃战壕迅速向飞行员降落地靠近，他们猫着腰端着枪快跑，忽然一阵机枪弹打來，当即栽倒了七八个，剩下的卧倒在地，匍匐前。

他们接替的是第六师十八旅的阵地，友军伤亡惨重，建制都打光了，活着撤來的只有百十个人，模范师的弟兄们默默看着友军步履蹒跚灰土脸的离开，在省城阅兵时候的豪气，全都抛到九霄云外去了，所有人的表情都很凝重。

日本人太险了，他们故意把飞行员当作诱饵，引我军去营救，借机杀伤我有生力量。

空中现一朵白的伞，飞行员伞了。

一架中国飞机中弹凌空爆炸，阵地上一下沉寂下來，但剩下的那架飞机不但沒有逃走，反而愈战愈勇，和敌机缠斗起來，空中轰鸣声不断，曳光弹横飞，不时有日机被击落，拖着黑烟栽到地上，弟兄们呼起來，替那空战英雄数着战果，一架，两架，三架！

天上是苍蝇一般的日本飞机，肆无忌惮的扫、轰炸，如无人之境，模范师此前行过防空演练，懂得如何防空袭，但还是损失了不少人。

刘骁勇和三四个士兵躲在一堆瓦砾下面，他们睁睁的看着战友被打死，却无能为力，日本人的火力太了，就是死。

中方阵地上的重机枪开始掩护击，而日本人的掷弹筒和迫击炮也加來，趴在中间地带上的二十多个中国兵，陆续被日军打死，弹孔都在。

营长立刻批准，让刘骁勇带一个排救回飞行员。

不对，他要什么！刘骁勇的呼突然急促起來，望远镜里那个中国飞行员，从袋里拿一张照片放在边吻了一下，然后举起手中的左枪，朝自己太开了一枪。

猛虎架不住群狼，英雄的中国战斗机还是被击中了，拖着黑烟在空中翻，刘骁勇急得大喊：“伞啊，快伞！”

“开飞机的命比咱们金贵，无论如何把人救回來。”营长拍了拍刘骁勇的肩膀。

忽然两架涂着青天白日徽的双翼战斗机飞了过來，空中展开一场殊死搏斗，陆军的弟兄们都抬观战，也不骂了，纷纷为自家空军加油助威。

举起望远镜看那飞行员，似乎摔断了，就坐在一堵墙下面，焦急的望着这边。

闷罐车的车门敞开着，大兵们挤在门，好奇的看着平板车上拉着的博福斯炮，铁路路基下是一条公路，不知哪路队正在徒步前，他们穿着草鞋打着绑，穿着灰布军装，扛着汉造，刘骁勇冲他们挥手，他们也冲火车上的友军打招呼。火车开到苏州附近便不再前行，制空权在日本人手里，必须下车徒步前，士兵们折了树枝围在帽上掩护，纵队前行，饿了就啃粮，再累再困也不能掉队。

营长又派了一批人冲过來增援，半上就被打死了一半，刘骁勇觉得嗓，颤抖着手拿壶喝，却连嘴都找不到，恐惧充斥着他的内心。

阵地后不久，日本人的炮击和轰炸就开始了，黄浦江上的巡洋舰用大径舰炮击**阵地，每一发炮弹落下，大地都跟着颤抖，周围房的窗玻璃早被震碎了，树也烧的焦黑。

弟兄们都开始骂，骂空军白吃饭，还沒见着日本人就死伤几十号，这仗怎么打，刘骁勇也忿忿不平，这是中国的天空，怎么就由着日本飞机猖獗呢。

政府设置战时机构国防最会议，组织大本营统一指挥抗日战争，举国上下都动员起來，投到抗日救亡中來，铁路沿线，百姓箪壶浆，自发的问军列上的士兵，沪宁线繁忙无比，所有的客运走暂停了，一列列火车载着士兵、军火奔往战场。

次日早上，终于抵达上海附近，空气中弥漫着硝烟味，天上时不时传來飞机的轰鸣声，路边的一块空地上，血迹斑斑，弹坑累累，据说昨天川军一个团在这儿列队行战前动员，结果被日本飞机发现，丢了一堆炸弹下來，连敌人的面都沒见到就死伤大半。

众人刚松一气，一阵风來，将飞行员向了日军阵地，刘骁勇当即请示上峰，要求带兵去把人救回來。

刘骁勇泪满面，模糊了镜。

模范师被编了陈诚的第十五集团军，驻闸北，队沿着路两侧前，弹上膛，随时准备战斗，敌我双方穿作战，内线也不安全，到是断残垣，到是火焰和黑烟，望远镜里，日本军的侦查气球挂在空中，为炮兵和军舰指引方向，每当炮弹袭來，弟兄们就卧倒隐蔽，等轰炸结束再抖掉灰尘继续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