吧,我就认了这个干女儿。”陈子锟也是爽快人,当即答应下來。
“到了重庆怎么办?不怕姓杨的追來么。”白玉舫问道。
“杨汉信虽然势力大,但重庆是陪都,容不得他撒野,你放心吧,我自有主张。”陈子锟自信满满道。
“嗯”白玉舫点点头,眼中充满了信任,甚至有些含情脉脉了。
紧张的情绪松弛下來,人就特别累,除了陪杨老太君唱戏的几个人外,大家都沉沉睡去,陈子锟辗转反侧睡不着,就要來到重庆了,不知道家人怎么样了,许久沒见,嫣儿和小南长高沒有,实在睡不着,就爬起來走到甲板上,外面纷纷扬扬飘起了雪花,寒冷彻骨。
陈子锟走到船头,点上烟袋,吧嗒吧嗒抽起來。
后面脚步轻响,不用问就知道是白玉舫來了。
“君问归期未有期,巴山夜雨涨秋池,何当共剪西窗烛,却话巴山夜雨时。”白玉舫倚在栏杆上,幽幽的吟出这首夜雨寄北來。
“班主想起故人來了。”陈子锟道。
“是啊,想起秀儿她爹了,如果他还在,戚家班也不至于这么惨。”
白玉舫深深叹口气,从衣服里拿出一个锡制的酒壶來,抿了一口,开始诉说往事,从青梅竹马的年代说起,如何在江湖飘荡,种种不在外人面前吐露的辛酸苦楚,借着酒劲全都一吐为快。
“我终究是个妇道人家,维持这么大一个班子,早已心力交瘁,兵荒马乱的年月,稍有不甚,戏班子就万劫不复,难啊。”白玉舫说着说着就掉了泪,喝了点酒,更感寒冷,抱起双臂打着寒颤。
陈子锟将虎皮大衣脱下,披在白玉舫身上,不想她竟主动凑过來“冷,抱着我。”
陈子锟迟疑了一下,还是将女班主紧紧抱在怀里,两人在雪夜船头紧紧依偎。
白玉舫泪流满面,泣不成声:“十年了,多想有个肩膀能替我抗起这一切。”忽然低声道:“进舱吧,我舱里沒人。”
陈子锟沒动。
“你放心,我白玉舫不是那种随便的人,秀儿她爹死后,十年來沒让人碰过。”
话都说到这份上,如果推拒绝的话,会给对方带來巨大的伤害,何况陈子锟本來就不是那种矫情之人。
久旱逢甘雨,动静可想而知,好在大家疲惫至极,睡的跟死猪一样,船也颠簸不已,谁也沒发现班主舱里的事情。
次日清晨,雪早就停了,白玉舫从舱里出來,迎面遇到拉弦子的老王。
“班主,今天气色不错啊,吃了什么灵丹妙药不成?”老王嬉皮笑脸的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