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杨汉信如蒙大赦，带着手下，扶着老母，灰溜溜的撤了，警察们也悄悄溜了，码上只剩下戏班和两位上将。

冯玉祥早就瞧了端倪，他是生**闲事的人，走过來：“白班主，小陈不是那始终弃的人，你要是有意思，我老冯帮你媒。”

“多谢陈将军搭救之恩。”白玉舫低低，翩翩下拜。

杨师长啪的一个立正：“冯将军，陈将军，卑职失礼了，请您责罚。”

“怎么，不认识我了，我可是你们的当家人啊。”陈锟半开玩笑。

陈锟微微一笑，正要作答，忽然一辆汽车疾驰而來，警察署长一看，都大了，这辆也是军事委员会的牌照，而且号段比较靠前，绝对是国字的大官。

再看自己那帮手下，早把枪收了起來，脸上挂着谄媚的笑容，这帮狗日的，见风使舵比自己还快。

“秀儿，劝劝你娘。”陈锟向戚秀求助。

白玉舫：“多谢冯将军。”

“为娘也不愿意啊。”白玉舫望着外面，灯火制下的陪都一片漆黑，只有倒映着月的嘉陵江波光淋漓。

“我是冯玉祥。”老冯哈哈笑。

杨汉信冷笑：“你当老是三岁小孩么。”

杨汉信：“绑票的还有理了！反了你，老不但抓他们，还要抓你！”

杨汉信心里咯噔一下，难真踢到铁板了？不过地蛇的跋扈劲一时也无法收敛下去，依然：“你到底是谁，这么大气？”

戏们这才明白，烧火的陈大个的官儿有多大，起码和冯玉祥平起平坐，想到以前和他开玩笑，沒大沒小，心里不免惶恐。

说罢转离去，白玉舫抬起來，眶中有泪，想说些什么，却言又止。

警察署长凑过來：“师座，他坐的确实是委座侍从室的汽车，小的认识车牌，错不了。”

杨汉信不禁风中凌，本以为是小杂鱼可以随便欺负，哪知引來两条大白鲨，这可不大好收场了。

汽车停稳，车上下來一个彪形大汉，比陈锟还略一些，布军装，腰间胡缠一条带，这副打扮，全重庆也就一个人，军事委员会副委员长冯玉祥。

陈锟：“你真要愣，我也沒辙，别怪我沒提醒你，我这是从委员长的家宴上空过來的，你把我抓了，待会席上见不着人，委座一生气，那动静就大了。”

大广众之下，还有侍从室的工作人员和冯玉祥在旁，陈锟有话也只能憋在心里，只好：“不早了，你们休息吧。”

杨汉信傻了：“哪个冯将军？”

冯玉祥：“我不你们这些事，锟，怎么置他，你看着办。”

冯玉祥哈哈大笑：“果然是个有风骨的女，什么时候想通了，可以來找我。”

沒人答话，戏是下九，份低微，大家诚惶诚恐，生怕说错了话。

戚秀摇摇，她已经明白了母亲的抉择。

戚秀嗫嚅两声，完全不知该说啥。

陈锟急忙扶住她，四手相接，白玉舫不痕迹的轻轻将手了回來，不卑不亢：“戚家班不敢耽误将军公务，我们还要排戏，将军请回吧。”

两辆汽车都开走了，码上恢复平静，戏班众人回到船上，白玉舫脸很难看，谁也不敢说话，纷纷回舱睡觉。

“玉舫…”陈锟低声。

白玉舫淡淡：“多谢冯将军意，小女不敢攀。”

“娘是想有个肩膀依靠，不要什么将军大帅，只要他天立地，一腔正气，哪怕无分文，穷困潦倒也无所谓，只要愿意和娘同甘共苦，经营戏班…秀儿，你觉得陈将军能和咱们一起经营戚家班么？”

逮捕令胡抓人，这可都是违法的啊。”

“他就是国光勋章、青天白日勋章双料得主，陆军上将，民族英雄陈锟。”冯玉祥走过來拍着陈锟的肩膀笑。

冯玉祥冲陈锟，又对白玉舫说：“这位大嫂，人我帮你打听到了，被抓纯属误会，现在已经放了，就在你跟前。”

白玉舫脸如，无动于衷。

戚秀小心翼翼劝：“娘，你真不考虑考虑？”

陈锟走过去想说什么，白玉舫却将脸扭到一边，她心里千万绪，一团麻。

陈锟：“杨师长你这话就不对了，我们互不统属，怎么置你，你犯了什么错，去找自己所属长官认罚便是。”

白玉舫：“秀儿，你愿意给杨汉信小么？”

“那这位是？”杨汉信语气恭敬，那还有半分嚣张。

戚秀的脑袋摇得像个拨狼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