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单这一件事情，未必会让徐恩曾震怒，偏巧徐二又利用职权敲诈勒索，还还报务室的女秘书眉來去，终于惹恼上峰，将他开革了事。

徐二越想越兴奋，沉侵在好的憧憬之中，路过租界闸的时候忘了向站岗的日本宪兵鞠躬，一枪托砸过來，顿时鼻冒血，赶忙不迭鞠躬，心里骂，小日本，等老得计了，就…貌似就算在汪卫手下混的风生起，也不能把日本兵咋样，算了，不愉快的事情暂且不去考虑了。

日本人很看重汪卫，拨给他大量金钱，在威海路上租了一间公寓，其名曰“招贤馆”收纳各路失意政客，尤其迎在国民党中过执行委员的，以及有特务机关工作经验的人才。

怀着惆怅的心情回到家里，却见众人俱是满脸喜，刘婷将一份《中央日报》递过來：“日本和苏联开战了！”

…

徐二到底了许多年特务，积攒了一些家底，上海沦陷之后他就心积虑的想着怎么发财，不过就算想当汉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他本來在中统已经到了中层，李士群丁默邨不敢用他，当小汉他又拉不下脸來，只好坐吃山空，已经快要山穷尽了。

陈锟经香港回到了重庆，官方似乎并未发觉他失踪了一个月，对于陪都官场來说，陈上将似乎已经成了可有可无的角。

一辆汽车急驰而至，陈锟下车來，径直上船，沒人拦他，戚秀嗫嚅着想说什么，还是沒说，悄悄退到一边去了。

刘婷告诉他一件事，戚家班即将离开重庆，陈锟急忙前去码送行，匆匆來到朝天门码，戏班的衣箱、兵已经搬上船了，白玉舫在船翘首以盼，如同一尊雕像。

这位正是前中统情报人员徐二，搞情报工作的人都很细致而多疑，徐二虽然办事还算得力，但总让上司徐恩曾觉得哪儿不对劲，下力气一查，果然发现此人乃是冒充徐树铮侄，大学毕业证书什么都是假的。

命运不能假设，一切都已经注定，对他内心的纠结，白玉舫很理解，淡淡一笑，迎着风：“江湖儿女，了就了，恨了就恨了，你不欠我的。”

如同徐二想的那样，汪卫抵沪之后，果然开始大张旗鼓的招兵买，以前不是梁弘志、傅筱庵、苏锡文，都是政界三人，形不成气候，汪卫可是先总理的得意门生，写过引刀成一快、不负少年的革命党先辈，而且他还极有才华，能把荒谬的理论说的一的，很能蛊惑人心，所以汪某人一哨，原先蛰伏在各跃跃试想当汉的人，全都了來。

汪卫抵达上海，这是一个极好的契机，汪某人虽然投靠日本的时间较晚，但是地位，名气大，肯定要组建自己的一人，现在投过去，正是雪中送炭，还愁以后不发达么，什么李士群丁默邨吴四宝，全都他妈给老一边歇着去，以后上海滩就是我徐二，哦不，徐戈的天下。

陈锟大喜过望，一目十行，报纸上说，苏联军队和日本关东军在蒙古和伪满洲国接壤的诺门罕激战，双方动骑兵、飞机和托化队，日满军大败。

面对白玉舫，陈锟似乎有千言万语，但是却一句话也说不，如果他十八岁那年沒去北京，或许生命的轨迹又是另外一副样，或许今天的他，就能义无反顾的跟着戚家班一起闯江湖，或许那才是他的人生。

船开了，陈锟站在码上目送他们离去，白玉舫望着越來越远的人影，低低诵起來：“君问归期未有期，山夜雨涨秋池，何当共剪西窗烛，却话山夜雨时。”

徐戈乘兴而去，失望而归，因为在日本人的协调下，七十六号特工总完全投向汪卫，为了避免日本人的猜忌，汪卫也就不再组建自己的特工力量，徐戈只拿到一笔很少的津贴，日过的和以前差不多。

…

十六铺码外，一只手从地上捡起陈锟丢下的报纸，看到汪卫抵沪的新闻，赶将报纸叠好放西装兜里。

法国邮汽笛长鸣，离开了上海滩，林文静抱着女儿依偎着丈夫，看着雾霭中的黄浦江，喃喃：“不晓得什么时候才能回來啊。”

人家一介女都如此洒脱，陈锟也释然了，抱拳：“白班主，后会有期！”

“用不了十年，就能把日本人彻底赶走。”陈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