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民心尽失，下台也是早晚的事情。”

陈锟反而冷静下來，问：“你的胳膊是谁打的？”

陈锟沉着脸拿起电话：“副官，叫双喜到省城來，上！”

“骁勇，你的手怎么了？”陈锟奇。

“你你你…”陈锟指着刘骁勇的鼻，咬牙启齿。

“昨晚。”

刘骁勇不卑不亢，上烟卷，坐在沙发上侃侃而谈，经过他的调查，江东省的接收比其他地方还要不堪，抗日救**的级将领纷纷委任各接收专员，所到之犹如蝗虫，只要看上的东西，一概打成敌伪资产，然后收归己有，不少真正的敌伪资产其实并不多，遭殃的却是老百姓。

刘骁勇坦然面对，卫兵听到声音，开门查看，都不敢來。

“有话就说，我想听听你的意见，应该怎么理？”陈锟。

陈锟一拍桌：“曾蛟怎么的警察厅，简直混账。”

刘骁勇：“当然有，但法院和检察厅不了，也不敢，因为这些接收专员都是有后台么，要么是陈家班的，要么是盖家班的，要么是曾厅长的手下，谁不知这几位是长官您的嫡系，动他们，就等于直接和您为敌。”

陈锟抓起桌上的茶杯狠狠摔在地上，一声脆响，茶杯四分五裂，刘骁勇立正站起，目不斜视。

“如果严加惩办的话，您的嫡系下就全得抓起來，军队就散了，中央军趁虚而，江东尽归重庆，但您可以得到万民拥，江东的未來就变得光明无比。”

“如果不惩办，或者只是稍加训诫的话，您的军队和地盘就保住了，起码暂时无忧，不过…”

刘骁勇面不改：“长官，说句不该说的，他们本來就是土匪，已经不适应现在的社会了。”

“继续说。”

“有时候看上人家的媳妇或者女儿，就把丈夫或者父亲、兄弟抓起來，扣一个汉的帽，不人就枪毙，警察厅大牢里关了一千多人，几乎全是无辜的，反而那些真正的汉，摇一变成了官员，敌伪时期当特务的省城三虎，现在竟然在警察厅侦缉队任职。”刘骁勇不顾陈锟面已经变黑，继续说。

了几烟，平静一下心神，陈锟又拿起了材料，后半分几乎都是状纸，有些还是血书，一桩桩，一件件，罪行累累。

刘骁勇办事果然迅捷，一个月后他带着厚厚一叠材料前來汇报，胳膊上还打着夹板，用纱布吊在脖上。

。不可不防，抗战胜利后蒋介石的声望如日中天，中央政府接地方也是名正言顺，真对抗起來，我们不占优势，现在只能寄希望于蒋的吃相了，毕竟你和国人的关系很近，他不会那么快动你。”

陈锟觉得发都竖起來了，双喜是自己的边人，当了二十年的副官，一直尽心尽力，品德也很优秀，竟然会开枪击自己委派的调查人员，而且他又不是不知，刘骁勇和自己的关系。

“沒什么，中了一枪。“刘骁勇不以为然。

陈锟一气，从屉里拿烟盒，叼一支在嘴上，气得嘴都哆嗦，想了想还是抛了一支给刘骁勇：“太多了，我不想看了，你讲给我听。”

刘骁勇正襟危坐，似乎有话想说。

…

刘骁勇：“那要看长官选择什么了，是要江山，还是要名望。”

“他为什么打你？”

陈锟：“难沒人告状么。”

“陈双喜旅长民女，我和弟兄们正好路过，双方发生枪战…”

“但愿吧。”陈锟长叹一气，躺在椅上。

“谁敢打你！”陈锟震怒。

刘骁勇：“曾厅长本來就是匪，的是老本行了。”

“不过什么？”陈锟的脸已经从黑变成了红。

“陈双喜旅长开枪打的。”刘骁勇从容答。

“你说得好！”陈锟忽然哈哈大笑起來，颓然坐在椅上。

陈锟拿起來信手翻了两页，眉就皱了起來，继续往下看，眉越來越，看了十分钟，将材料摔在桌上，大骂：“简直就是一群土匪！”

难抗战胜利了，手下这帮兄弟都得意忘形，发狂了么！

“我在江东二十年，一直以为是老百姓的大救星，其实最大的灾星就是我。”陈锟自言自语，黯然神伤。

“陈长官，您还是先看了材料再说吧。”刘骁勇，话里的意思很明白，一切谜底都在材料里。

“什么时候的事情？”

“怎么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