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婷接了电报拆开一看，只有五个字，父病危，速归。

胡半仙：“陈委员你是个好人，我不白吃你的这顿饭，这样吧，我免费送你一句话，将來你会用到。”

说完这段沒沒脑的话，半仙长笑着大摇大摆了陈家，扬长而去，再不回。

陈锟心中一震，：“念！”

妻立刻去请假，刘骁勇在屋里來回踱步，心情复杂，忽然有人敲门，是作战的一个参谋，敬礼：“副师长，军区急电，军委首长视察，任何人不得擅离岗位。”

陈锟：“半仙风采依然啊，我估摸着你该有六十岁了吧，看起來还像四十多的人，真是驻颜有术，是不是有什么仙法，不妨赐教一二。”

北泰军分区家属院，刘骁勇正在看报纸，报纸上说苏共中央召开第二十次代表大会，赫鲁晓夫发表秘密报告，全面否定和批判前领袖斯大林，这份报告被国特务获取，公诸于众，引起了社会主义国家的动。

外面一阵自行车铃声，军邮员喊：“刘副司令，您的电报。”

当然刘骁勇也就是在自己家里发发牢，政治上的话題在外面是不好说的，他递了转业申请书之后，上面已经批准了，大方向也定了，分到江北地区粮局当局长。

解放后，刘骁勇终于结了婚，找了个卫生队的女，生了一对儿女，日幸福的很，即便自己转业，妻还在队，军分区的宿舍照样能住，也损失不了什么，但最重要的是，刘骁勇觉自己在军队已经沒有前途了，只能当一辈的副职，其实他今年才不过四十一岁。

再看桌上，风卷残云一般，基本上沒剩下什么。

刘婷一手掩鼻，另一手两手指提着胡半仙的旧衣服走过來说：“你这位半仙朋友的旧衣服味太冲了，布料也糟了，扔了吧，咦，他人呢？”

刘骁勇亲自门接了电报，打开看了一，回到屋里对妻说：“你去请个假，收拾行李带孩回省城。”

陈锟：“愿闻其详。”

陈锟一笑置之，指着地上依然散发着汗酸和狐臭的破衣服：“丢了吧。”

正好酒菜送到，　全是鸭鱼的菜，还有半斤饺，一瓶二锅。

刘婷：“沒什么的意思，情景渲染而已，不过我读大学的时候曾经参加过灯谜会，有一个字谜的谜底就是李白这首诗中的一句，又闻规啼夜月。”

胡半仙摇晃脑：“但见悲鸟号古木，雄飞雌从绕林间。又闻规啼夜月，愁空山。”

胡半仙：“一年不洗澡，你能到的话，我就教你。”

陈锟：“有何不敢学？”

陈锟陷沉思：“蜀难，不如归去，半仙这话有意啊，不过我现在还不能归去。”

“什么事，这么急。”

陈锟：“走了，留下一句话报答咱们。”

胡半仙双齐下，左右开工，嫌筷不过瘾，脆下手抓，一手拿着，一手端着酒杯，滋溜滋溜的喝着二锅，啃着，时不时捞一个饺囫囵吞下，咂咂嘴：“要是能來东來顺的羊，全聚德的烤鸭，小陈的卤煮就了。”

陈锟：“谜面是什么？”

陈锟呵呵一笑，不再提及此事。

刘婷：“这不是李白的《蜀难》里的诗句么。”

刘婷：“不如归去。规就是布谷鸟，布谷鸟的叫声谐音就是不如归去。”

刘婷惊讶：“什么话，抵得上一顿饱饭一个澡。”

胡半仙笑：“我是家，这些都是小菜一碟，就怕你不敢学。”

军分区副司令只当个局长，似乎有些偏低，但刘骁勇很满足，自从十八岁江东陆军官校以來，他已经穿了二十二年的军装，穿够了。

“赫鲁晓夫这是在來！”刘骁勇愤怒的将报纸丢在茶几上，为一个老党员，当然明白这里面包的问題，否定斯大林，就是否定苏共，就是制造不稳定，就是亲者痛仇者快的事情。

勤务员匆匆來，手拿电报：“江东加急电报。”

陈锟将那段话复述了一遍。

陈锟：“你想吃的话，晚上我请。”

…

陈锟：“还是你博闻记，那么这句诗有什么意思？”

“父亲病危了。”

胡半仙打了个饱嗝，用油手嘴：“人生岂能尽善尽，要留些余地才好，我饱了。”

勤务员却：“首长，电报是给刘秘书的。”

刘婷：“好好的归哪儿去，退休回江东么？我看这位半仙大爷就是个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