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这样，我刚才在车上听您说，小时候曾经得过病，脚掌外翻和耳朵的问題，正巧我有一个亲戚小时候发烧，耳朵聋了，想打听有什么好的医生。”

将信投邮筒，仿佛投下一颗希望的，陈南的心情似乎也好了些，坐上公共汽车回学校，车上有两个中年妇女在聊天，一人说她邻居的儿媳妇生了个女儿是残疾，脚掌外翻，将來肯定是瘸。

“看您的样，今年有二十七岁了吧？”

刘媖：“好，我不给你惹麻烦，我去找大，这总行了吧。”

晚上，张广步履沉重的回到家，告诉妻刘媖，自己也成右派了。

“是啊，您有事？”

陈南有些纳闷，这位阿姨猜的真准，自己是1930年生，周岁正是二十七。

省城，淮江日报社，这里是右派泛滥的重灾区，社长阮铭川被打倒之后，省委宣传一位副长亲自兼任社长一职，并且给社里定了个指标，必须揪残余右派，人数定为全职工的百分之五。

到站后，陈南下了车，忽听后有人喊：“这位老师。”

陈南嘴：“脚掌外翻是可以矫正的，我小时候不但脚掌外翻，听力也很差，后來经过针灸也痊愈了，要相信医学。”

堂勤杂工走过來悄声说：“别惹那个人，他叫聂文富，是咱学校的茶炉工，狠着呢。”

“千万不能去，不然连你都得连累，咱家一个右派就够了，两人都右派，这日就沒法过了。”张广是很谨小慎微的一个人，遇事忍气吞声惯了。

“是啊，我刚调來的。”

各门开始自查，编辑们互相揭发检举，但怎么都凑不够百分之五，还差那么几个人。

陈南气的浑发抖，却又无计可施，自己是右派，而对方分明是工人阶级，政治地位有差距，这个理沒讲去。

两人边走边聊，直到学校门陈南才说声再见，径直了单位，那妇人看着他的背影，神情十分复杂，喃喃：“难真的是他？”

但坐在前排的一个女人却回看了陈南一。

“您叫我？”陈南。

“啧啧，真可惜，咋不一生下來就丢盆里淹死呢，反正是个赔钱货。”另一人叹息。

“免贵，我姓陈。”

两个妇女白了他一，不搭茬。

中午饭沒吃上，陈南也一不觉得饿，先用胶布粘好镜，回图书室继续写申诉信，写好之后装信封，写上省委郑泽如同志亲启，贴上邮票，锁上图书室，前往邮局。

“沒事，随便聊聊，您教什么课程？”

刘媖：“今天中午刚到，小南被打成右派下放江北，她这个当母亲的能不着急么。”

“老师您贵姓啊？”

“这不胡來么，怎么随便把人打成右派，我找他们说理去！”刘媖当即就要门，被张广死死拉住。

一回，不认识，是个陌生妇人，约莫五十多岁，面貌端庄，衣着朴素但很整洁。

陈南：“谢谢你。”

张广：“大接的层人士多，兴许能

张广所在的第四编辑室也在开会揭发右派，不过大家平时关系都不错，谁也不好意思开，就这样坐着，因为中午吃了半个大西瓜，张广实在憋不住要上厕所，飞快跑到走廊尽的厕所小便之后回來，编辑室的右派已经确定了人选，就是他。

…

“您是第一中学的老师吧，我儿就在一中读书。”妇人搭讪，音带一些南方味，沒來由的让陈南觉得一丝亲切。

张广：“大回來了？”

“我在图书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