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文富被打掉了几颗牙，嘴也成香，两只睛更是被血污糊住看不清东西，他徒劳的挣扎着，求饶着。

陈北一脚踹过去，聂文富就跟断线的风筝一样直接飞了去，重重砸在墙上，然后落在煤堆上，一血沫从嘴里來，肋骨起码断了四以上。

陈南近视镜碎了，度近视的他看不清东西，但能听是哥哥的声音，忙：“沒别人，就他一个，他污蔑我偷看女澡堂，完全是中伤陷害！”

正说着，教导孙主任推门來了，后还跟了两名公安人员。

“还敢嘴，我看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陈北将聂文富摔在地上，五四式手枪，哗啦一声上了膛，住聂文富的太。

“像你这资本主义败类，就该尝尝无产阶级的铁拳。”聂文富卖着新学來的名词。

“不是。”聂文富糊不清的否认。

陈北然大怒：“妈的，敢欺负我弟弟，真当陈家沒人了么！”

“给我打！”陈北一声令下，胡传峰等人挥舞着砖上前，将聂文富暴打一顿，为保卫事，他们很有打人的经验，力掌握的也很到位，不会把人打死，但绝对会让聂文富起码在医院躺三个月以上。

大爷知刚才学校里抓了个氓，还以为真是公安來了，忙不迭的打开大门，那帮人直接骑了去，一个个脸不善，看打扮可不像公安局的，反倒像打群架的氓。

屋里一帮保卫的伙计闻讯來，都是喝了两盅酒劲正上的时候，听说北哥的弟弟让人打了，那还了得！

弟兄们立刻停下拳脚，唯有胡传峰还不解气的扇了聂文富一个耳光。

弟兄们纷纷寻找趁手的家伙，有人拿了铁锨，有人拿了擀面杖，还有人捡了块砖揣在军用挎包里，而陈北则回到卧室，从枕底下拿一把乌黑油亮的五四式手枪，棕绿的尼龙枪纲，黄棕的枪，刚过的手枪散发着枪油的味。

两行清泪无声落下。

陈北合上击锤，：“大家都听见了，是他亲承认的。”

胡传峰挠挠脑袋，嘿嘿傻笑：“一般一般，北泰第三。”

忽然锅炉房的门被踹开，聂文富一回，刺的手电光照过來，他两发，伸手挡在面前。

胡传峰推一辆二八大架自行车，在后座上猛推一把，车径直向前冲去，陈北一把握住，翩上车，右一蹬，胡传峰跑几步上后座，一帮人浩浩杀气腾腾，直奔第一中学。

想到明天就要被扭送公安局，陈南近乎绝望，众一词，黄泥掉在里说也说不清，自己已经是右派了，再背负一个氓的罪名，怎么见人？怎么活？怎么面对父母？

“妈的，你也不扫听扫听，陈南是什么份，陈锟的儿，陈北的弟弟，也是你狗日的随便欺负的？”

恶人还需恶人磨，聂文富也算是一中赫赫有名的刀了，校长都不敢惹他，但遇到陈北这人也只能。

陈南不说话，他心如死灰，恨不得一撞熊熊燃烧的锅炉里去，从小到大他都是生活在父母的庇护下，不自己什么事情，都有人善后，有人理，最重要的是有人相信自己。

而现在，自己成了右派，似乎所有的污都顺理成章的应该泼在自己上，偷看女澡堂的事情应该是聂文富的，这家伙贼喊捉贼罢了，这弯，以陈南的智商岂能想不通，但最悲哀的是，教职员工们宁愿相信聂文富，也不相信自己这个右派。

胡传峰：“崩了他，直接把尸填炉里烧成灰，谁他妈也不知。”

一个叫胡传峰的保卫事转就抄起了空酒瓶，嚷：：“走，揍他个孙去！”

胡传峰：“妈的，代清楚，怎么偷看的？踩几把椅，看见的啥，都给我说清楚，签字画押！”

“是我，是我偷看的。”锅炉工缺牙漏风的嘴里咕哝几句來。

陈北抬起一只手：“停。”

“妈的，还知哭，你个右派分！”聂文富上前薅住陈南的发，抬起蒲扇般的大掌，这是一只经常拿铁锨往炉膛里铲煤炭的手，糙有力，指甲里都是黑泥。

聂文富正在锅炉房里哼着小曲，不远煤堆边躺着一脸乌青的陈南。

陈北扶起弟弟：“小南，还有谁打你的，报名字，哥找他们算账去。”

陈北上前提起聂文富，这小已经被打得面目全非，活脱脱一个猪。

第一中学校门，传达室老大爷正躺在竹椅上乘凉，忽听一阵车铃响，五辆自行车呼啸而至，为首一人叫：“公安局的，快开门！”

陈北赞赏：“小胡，有你的啊，不当公安都屈才了。”

陈北：“说，偷看女澡堂的是不是你？”

陈北退弹夹检查了一下，将枪丢下，手枪别在腰带上，拿了个褂了门，弟兄们已经都上了自行车，如同整装待发的军人。

当成氓打了，现在关在茶炉房等明天送公安局呢。

陈北脸沉，：“抄家伙，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