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想问你呢，这是怎么回事？”潘欣反问。

郑泽如苦笑着说：“小潘，你听我解释。”

“我不听，我不听。”潘欣径直上楼，抱着小杰夫下來，还背着一包行李，脸上泪痕依旧：“我回娘家去了。”

他拿起笔來在举报信末尾行批示“严肃理，以观后效。”然后铃叫秘书來，吩咐他将信件发回江北。

潘欣就这样回娘家了，第一书记的家里恢复了平静，郑泽如燃一支烟，开始细细回忆陈

郑泽如忽地站了起來，來回踱了几步，：“这不可能。”

“小南！”刘婷大喊一声。

“小潘，怎么了？”郑泽如有些疑惑。

一天过去了，郑泽如下班回家，从省委到枫林路级家属楼之间只有五分钟路程，但他还是选择坐车，而且要在城内绕上一大圈再回去，这是多年从事地下工作养成的习惯。

举报信是署了实名的，北泰一中教导主任孙玉凤。

外面咣当一声，窗台上腌菜的盆掉了下來，刘婷一惊，门看去，院里不见人影，了大门，陈南正狂奔。

“这是从你字纸篓里捡來的。”潘欣朝茶几上的一封信努努嘴。

这封信正是前几天刘婷送來的，郑泽如连看都沒看就丢了字纸篓，而于保密习惯，他的所有废弃文件都不会丢，而是由妻亲自销毁，看來潘欣已经看过信的内容了。

“这是怎么回事？”他下意识的问妻。

郑泽如的手有些颤抖，这是第一个儿的生辰八字。

他坐在草地上，久久望着江，直到黄昏。

他知，自己第一个孩是残疾，耳聋而且脚掌外翻，但刘婷的这个儿却很健康，决不可能是自己失散多年的儿，况且世间也不可能现这么巧合的事情。

郑泽如：“回去住几天也好，我让小李开车送你们。”

关于这封信的内容，其中不免夸大其词，但基本事实应该不大，他有些愠怒了，陈南这个孩怎么这么不争气，组织上已经宽大为怀，从轻发落他了，分到中学工作还要闹事端，激起群众不满，这孩是从小惯坏了。

“你呀你，还是小孩心。”郑泽如坐下，打开信封信纸，这是一张陈旧发黄的纸，上面只写着一行字“父泽如，母红玉，生于民国二十年五月初八。”

省委，一封举报信直接送到了第一书记郑泽如的案，举报右派陈南在北泰一中仗势欺人耍氓，纠集一伙自称晨光厂保卫的歹徒疯狂殴打本校茶炉工，叫嚣打倒党委，信末发振聋发聩的质问，为何右派分如此猖狂，为何政法门不作为，究竟是谁在包庇右派，与人民，与党对？

红玉追了來，两个母亲面面相觑，儿已经知了真相，究竟该如何收场？

…

陈南在大街上漫无目的的走着，不知不觉來到淮江岸边，茫茫江汹涌东去，他拿起一枚石尽力扔去，只在江中激起小小涟漪。

郑泽如有些好笑，潘欣这两天正和自己闹别扭呢，因为她的老同学刘媖的丈夫张广都打成右派，而自己不愿意手帮忙，今天怕是又要借着刘婷的事儿和自己发脾气哩。

陈南也不回。

回到家里，就看到妻潘欣静静坐在沙发上，表情有些不自然。

“什么不可能？你到底还有什么秘密瞒着我？你到底娶过几个老婆，生个几个孩？”潘欣忽然发飙，抓起沙发上的垫扔过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