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北连会也不开了，带着大壮扬长而去，一人一熊走在大街上引了无数目光，土坡家属院是不能回了，那地方太狭窄，还会惊扰邻居，陈北把大壮直接带到厂里，养在保卫办公室外的储藏室里。

陈北找了一辆平板车，拖着瘸将大壮的尸拉到荒滩上埋了，在坟前了半包烟，他心里很难受，却说不因为什么。

陈光哈哈笑起來，前仰后合，忽然又问爸爸：“猪尾怎么吃？”

“我不要吃猪尾，我要吃红烧。”

帽也掉了，满泥污，指着陈北大骂：“耽误了领导的病情，你要负全责！”

好不容易哄了孩睡觉，陈北门散心，迎面看见三个人走过來，不由奇：“萧叔叔，柳大爷，龚叔叔，你们什么时候來的？”

“谁敢动大壮，我就死谁！”陈北谁的话也不听，暴走状态，他抢过厨手中的斧，奋力砍断锁链，大壮重获自由。

“苏联人不讲究，专门挑咱们困难的时候债，以前抗援朝时卖给咱的破铜烂铁，赫鲁晓夫他都要算钱，沒钱？沒钱就拿粮，拿猪來抵账。”

先前在地委一招被陈北踢倒的也來了，大概是被领导批评了，他的态度现在变得很好。

工会主席也笑了：“小陈啊，这些开玩笑的事情就别拿來说了，赶让人家把熊拉走。”

“国家这么困难，哪有红烧。”

陈北：“要不咋叫苏修呢，他们从來都是大坏，占了咱们老大一块领土也不还，现在又要债，简直他妈比阎王还狠。”

于是，再次不而散。

“我说不行就不行，沒得谈。”陈北在厂里是有名的臭脾气，党委书记和厂长都奈何不得他，何况工会主席。

“还了，咱们中国人有志气，周总理说，他不是要猪么，给他猪尾，于是咱们把全国的猪尾都集中起來，运了满满一火车，上百节车里装的全是猪尾。”

工会找陈北谈话，居然还是大壮的问題，原來省领导云卿犯了胆结石的病，需要熊胆治疗，动园的熊早饿死了，全省只剩下大壮一活着的熊，为了领导的健康，唯有牺牲它了。

陈光：“那咱们还了么？”

“那你就和你的熊过吧，永远别回家。”　撂下一句话，走了。

陈北冲背影喊了一声：“少來这，以为我怕你啊。”回一看，大壮正站直了，冲自己低鸣。

当晚陈北沒回家，在值班室过得夜，次日早上他先去堂打了一份稀饭，端着碗來到储藏室想喂大壮，却发现自己从小养大的熊已经咽气了，大壮用爪把自己的咽扯开了。

“爸爸骗人，有那么多猪，咋会沒有红烧。”

陈光已经七岁，瞪着无邪的睛问爸爸：“苏联人咋这么坏？”

“我负你勒戈！”陈北上去就打，早被一群人拉住，也闻讯赶來了，拉住丈夫：“发什么疯，这是地委一招！”

“反正那熊也老了，不如宰了为人民造福，熊胆可以治病，熊掌可以补充营养，熊可以帽，熊可以吃，熊的一都是宝啊。”工会主席说。

陈北就算心情再坏，看见儿也就变得开朗起來，他抱着儿坐在院里，：“爸爸给你讲一个苏修债的故事吧。”

：“抗战英雄，我怎么不知？谁给它授予的勋章？”

“那得多少猪？”

这故事是社会上传的民间故事，不得真，陈北也是听途说來的，自己本不信，权当哄孩解闷。

哑然失笑：“原來是国民党军队的熊啊。”

这个问題陈北沒法回答，他只好说：“这个…爸爸再给你讲一个别的故事吧。”

“陈北同志，我的态度不好，向你歉。”站起來给他鞠了一个躬。

陈北心里也明白，自己养不活大壮，但还是嘴无比。

陈锟：“大壮是抗日救**的炮兵中士，立过赫赫战功，南泰县志上都有记载的。”

“油炸，清蒸，火爆，凉拌，吃法多了去了。”

“一百万都不止，运到苏联以后，一看这么多猪尾，把赫鲁晓夫吓的了。”

工会主席说：“陈长，把熊來吧，等着下锅呢。”

陈北：“大壮是抗战英雄，得过勋章的，谁也不能动它。”

随后赶到，和陈北大吵了一架，吵架的焦在于如何喂养这量极大的棕熊，人都沒饭吃，何况是畜生。

坐了半天，陈北蹒跚着回家去了，娘正带着陈光玩耍，儿看见爹回家就扑过來让爹讲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