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瑞萱亲自坐店，还会撇去个钞票零，或临了再往顾客袋里抓上几把米。即便这样，瑞萱也明显受到了乡亲对她的冷漠。对她的明显善意，乡亲们最多也是糊说了声：“谢了鲁家太太！”转就走，而不是和以前那样，和瑞萱东家长西家短的聊上半天。

想到抢来的上万担粮在天霉变，还有耽误往前线供粮的责任，终于，犬川次郎不得不暂时忍气吞声：“鲁夫人，一半银元一半军票？大日本帝国所有的金银都要上大本营，支援圣战，我们手中银元也不多～”

“今年是我妹妹瑞萱40周岁冥寿，作为她世上唯一亲人，我想照乡俗，历七月半，为她放一次河灯。”瑞萱缓缓地说，声音里充满哀怨。

瑞萱想了想，好象很谅地说：“这样，五成银元，五成‘中储劵’。当然，桥归桥、路归路，不如何，‘孩太君’能在这艰难关是雪中送炭，为鲁家带来生意，鲁家自然会投桃报李，少不了‘孩太君’的好～”

在瑞蕙母女的葬礼上，犬川次郎已经领教过瑞萱的刚毅和倔。

随后的日，鲁家粮仓明显忙碌起来，不时有日本军队的粮船靠趸粮仓，又不时有小船将米从粮仓送到米铺。瑞萱还是和往常一样，在厅堂里忙里忙外，也频繁地鲁家米铺，米铺的货源似乎也特别充裕，而且价格公。更重要的是，不什么票都收，甚至包括鬼的军票。

“可以！不过，我们先要二成定金，要现大洋。”瑞萱尽显老板娘的明本。

想到这里，犬川次郎故作大方：“好的，鲁夫人，一言为定，我们今天就开始租仓。”

“‘孩太君’，最后我还能有一个额外要求吗？”瑞萱说。

“好。到时候我让人送到府上。货源的，归我，怎么保，归你。”犬川次郎也回答快。

“难得你们妹情。我们日本人也讲究孝悌，人之常情，没有问题！”犬川次郎保证。

瑞萱最后的嫣然一笑让犬川次郎充满幻想：“银元就暂时先存放在你那里保，如果皇军完全占领了中国，到时候，不光是这些银元，还有你们鲁家全家业，甚至，你这个人，都统统是我的！”

是有一鲁家祖传的保存粮的程序和方法。”

“那我们就连你们人一起征用！”犬川次郎突然严厉的说。

“鲁夫人是要去郊外吗？”犬川次郎的语气里充满了警觉。

走在街上，尽瑞萱还是对遇到的每位乡亲笑致意，但好像人们是在有意无意地躲着她，再没有以前那情和关切，神中明显一鄙夷和冷漠。瑞萱当然知：这是她和“孩太君”合作的必然结果。但现在，瑞萱已经顾不得这些了，她时刻关注的，是犬川次郎还有多少军粮要她的鲁家粮仓。

3

“不，就在城里，鲁家粮仓码！”瑞萱答。

“请说！”犬川次郎应。

瑞萱针锋相对：“难我们鲁家是贪生怕死、苟且偷生的人吗！”

门以后，犬川次郎低声对边翻译说：“找几个机灵的，盯死这个女人，不要让她耍什么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