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思侠带着于心远一行人回到江防指挥。从刚才排弹的张情绪中平复过来，大家都觉得饥辘辘了。堂就在指挥边上，鲁思侠摘下草帽，解开围在脖上的巾，卸下背着的军用壶，走堂喊：“老方，今天有什么好吃的吗！有贵客！”

民工小心翼翼抬起炸弹，缓缓往指挥后面走去，于心远和国庆一路跟随，在一旁观察指导。

改革开放初期，整个中国还是十分贫困。完全凭票月供给，而且量少得可怜。

忙完这些，已是红日西沉。主汛期的雷江和长江的汇，一黄蓝泾渭分明，晚霞落在江面，将江面染得通红。江心，芦苇丛间，几只白鹭展翅飞起，给张的抗洪气氛增添了几分舒缓的意境。

方正武看到于心远他们也非常兴“是于队长呀！真是贵客，迎迎！但工地条件简陋，米饭和馒等主够，但菜就没有什么，就是黄瓜、茄夏令蔬菜，还有就是泡菜，荤腥吗～”方正武似乎有为难。

雷江地图两侧，贴着两个很大的手绘表格。

“狗日的鬼！”建军恨恨地骂。

３

于心远借着等吃饭的时机，仔细打量了一下鲁思侠的指挥：说是指挥，也不过就是用芦席、竹在搭了一个凉棚，放着几张竹床，挂着蚊帐、灯，和普通的民工工棚没有太大区别，唯一不同的是多了一电话和一副大比例雷江地图。

指挥后面有一个很大的凹坑，里面已经整齐码放着不少锈迹斑斑的迫击炮弹、榴弹炮弹、手榴弹、地雷等爆炸，从残留爆炸类和数量上看，这里应该曾经发生过一场恶战。一些日式弹腐蚀严重，许多钢珠。无疑，是为了更好地杀伤中国人。

于心远看着四漏风的指挥，不由得打趣地说：“思侠，你不觉得你这个指挥，就像我们曾经住过的‘棚’吗？”

从堂后面走着度镜、发白、中间秃的中年人，一看，彼此都认识—县文史馆的方正武！

站在这些图表前，于心远连连。看不来，鲁思侠一个中学校长，对施工理也这么熟门熟路。由此看来，知识是一通百通，人才则是一会百会。于心远对中央近期提的“尊重知识、尊重人才”方针有了切的领会。

２

鲁思侠招呼于心远一行坐下：“随便坐吧！指挥简陋了些，对不住了！”

鲁思侠笑了“鱼米之乡，怎么可能没有荤腥！”他对方正武耳语了几句，方正武睛一亮“我去安排！”

于心远忙说“思侠，就这样随便吃可以了，反正不是外人！”

左侧表格上面写的是老龙长江位、雷江位变化图。上面用红蓝铅笔清晰地标注着长江位、雷江位变化情况，从图上看，目前长江位略低于雷江位，正是排除内涝的好时机；右侧表格上面写着老龙江防工程度图。蓝标注的是计划度，红标注的是实际度，从图上看，每个工段都超过了计划度，只是近日，取土工段实际度基本与计划持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