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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2/7)

“唷!咱们动啦,帕格,是不是?到德国去。简直是咱们的第二个月!嗯!”一直忙于收拾行装、憋着一肚气的妻竟主动向他献起殷勤来,使用情专一的帕格象收到生日礼似的,喜望外。这是个好兆,看来不仅在船上那几天,而且可能在侨居柏林的整个时期,他们都能过得幸福。他地把她抱在怀里。

坐在罗达旁边那个红脸的胖瞟了罗达一。他了一饰着羽的绿帽,拿了把啤酒壶喝酒。

“不,先生。我还要喝一杯。我早就瞧过自由女神像啦。”

“不成,帕格。这次横渡大西洋将是一次愉快的长途航行。咱们到酒吧间喝去吧。”

他跟他妹妹一起吃晚饭的时候,梅德琳从他放在桌上的烟盒里取了支香烟,了火,不太在行地起来。她那的、自满的、有惹人怜的神气引得华哈哈笑起来。

“我还以为大家都患了战争恐惧病呢,”罗达说“这儿好象没有一个人担忧。”

罗达沉不语,接着嗤的一笑。“你是说——你不是说日日夜夜吧,帕格?从不间断?”

晚饭前不久,从舱房的下面门一张雕版印的请帖,邀请他们同船长共晚餐。他们就帕格穿不穿军装的问题讨论了一番,最后决定不穿。这个决定后来证明是正确的。桌上,有一个跟维克多-亨利一样矮、一样沉默的德国潜艇军官,也穿一便服。船长是个呆板的人,穿一镶着金钮扣的蓝制服,着个大肚,用讲得慢慢的英语或者很清晰的德语笨拙地跟女客们开玩笑,他的两只蓝睛在那久经风霜的胖脸上闪闪发光。他不时轻轻弹一下指,就有个穿得很齐整的事一步蹿到他边。船长简短地吩咐他几句话,那事脸上恐惧的神,匆匆离开,向侍者们着手势,他的长礼服的下摆不住地扇动着。非常丰富,味

帕格果断地微微摆动一下拇指,罗达就离开了凳。只要一接到他的海军工作,帕格就能把她当作甲板手看待。他替她开了门,一阵风扑面来,他们迎着风走到船尾,看见海鸥在上空盘旋鸣叫,旅客们麇集在栏杆边,观看曼哈顿岛上的建筑在棕的雾气中掠过。

“没问题。咱们就在这儿喝吧。我去要一瓶来。”

“嘿!”罗达挣脱了,吵嗄地一笑,两光采。“别这么猴急,小伙。我想喝一杯,光是想喝一杯,我也不过了帆桁梢没有。我知自己需要什么。香槟尾酒,也许两杯,也许三杯。”

“好的。咱们被弃的鸟。好吧,祝孩们健康,”罗达一边喝香槟,一边兴致地谈论“不来梅号”上讲究的设备。她说,在目前这乘德国船旅行,使她觉得自己很富于冒险神。“帕格,你看这个酒吧间里真会有纳粹分吗?”她天真地问。

“孩们,”帕格说。

帕格靠在一左右无人的栏杆上,悄悄地说:“瞧,除非象现在这样在天,你可以断定咱们在旅途上说的每一句话都会被记录下来,不是在什么地方。在酒吧间,在饭桌上,或者甚至在我们的舱房里。你可曾想到这一吗?”

“咱们难不能有自己的住宅?”他耸了耸肩。“基普说过,你要习以为常,别老搁在心上。我是说从此咱们不再有秘密可言。你就象一条放在玻璃瓶里的鱼,一不错。话说回来,自己说了什么或者了什么,怎么能不搁在心上呢!”

睛,一淡黄秀发,讲起小说、绘画、音乐来绘声绘情洋溢,但华对这类题目并不太兴趣。他在学校里的主修课是历史和科学。他们很早吃完午饭,就在旅馆房间里消磨时光,他对这倒是比较兴趣。

邮船拉了三声汽笛,码上的桥架从舱走,乐队在下面奏起国国歌。罗达一下冲动起来,上转向她丈夫,的笑容——这样的笑容他有好几个星期没有在她脸上看到了——用两臂搂住他脖、微张着嘴烈地吻着他。

“嗯,想倒是想过,可是——甚至在我们的舱房里!真的吗?”帕格

“咱们到甲板上散会儿步吧,”帕格说“瞧瞧自由女神像去。”

“这是工作要求。他们要是不这样,未免太虎了。而德国人办事是从来不虎的。”她觉得好笑,微微把嘴一噘。“那么好,先生,在这船上,你就离我远远的吧,我能说的就是这么句话了。”

“在柏林,也不会有什么不同。”

“哦,我了好几年啦,”梅德琳说。

“猫不在了,嘿!”他说。

邮船正离开船坞,呜呜地连声拉着汽笛的拖把船转向南方,脚底下的甲板开始震动。一群面带倦容的快乐的旅客已经挤满酒吧间,发哄哄的闹声。

“说真的!”她脸上奇特的表情,半带懊恼半带兴奋。“我真不知自己事先怎么没想到这一。嗯!他们说,情自有办法,不过——哦,去它的吧!真的它不见得就那么重要,对不对?现在我可以再去喝一杯吗?”

他们在柜台旁边找到两只空凳。罗达举起一杯香槟尾酒,问:“嗯,祝谁健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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