帕格了一支香烟。“据我了解，英国人目前在他们的造船厂里正分两三班加呢。”

①德语：大糕。

“那么，维克多，现在你要找你那位英国朋友去了吧？”

“你尽把你所看到的告诉他们，”格罗克从车窗同他握了手。“我们愿意同你们作朋友。我们知你们拥有世界上最大的海军。这些可笑的小艇积虽小，却可以造成不小的危害。我的一个军官会开车把你送回旅馆。”

帕格本已和塔茨伯利父女约好一吃晚饭，可是他立刻说：“我很兴在这里吃。”

由于浮桥上挤满了工人，格罗克咧嘴对亨利笑了笑，然后用拇指朝船坞另一端那条长板指了指。帕格。这个德国人作了个请他先走的手势。从长板到下边混凝土的船坞里油污的潭大约有七十英尺。帕格沿着摇摇晃晃的、有着油漆斑痕的长板往下走，竭力装得比他到的要镇定。穿了白军服的仪仗队小伙们用呆板的睛从下面望着。他一登上甲板，他们立即行立正礼。格罗克笑着走下那吱吱作响的长板。“不坏，咱们这两个老家伙居然也过来了。”

忙成一片。我希望他们在敦会注意到这一。”

亨利和格罗克离开潜艇时，落日正穿过乌云，几红光。码上，一些艇上人员除了短之外全着，把灰的垫铺在起重机轨上，在围起来喝采的人群中间摔跤。亨利到都看到德国青年喜这吃力而喧闹的游戏。他们一个个就象健壮的小狗，这些德国潜艇人员看起来要比国兵来得壮实健康。

格罗克朝他投了个奇怪的。“我想他们是在弥补浪费掉的时间。”

于是，他就跟艇长和艇上的军官们肘对肘地挤在那窄小的军官室里吃了饭。他吃得很开心。他在这里比在柏林他那四挂了绸帏幔的餐厅里更自在。四个年轻军官都是薄嘴，红脸庞，金黄发，腼腼腆腆的，相貌特征颇象国人，可是神很不同，比国人张而细心。他们先是一声不响地坐在那里。不久，听到这个国人对他们的潜艇的恭维以及格罗克开的玩笑（他吃下饭菜喝了酒之后，兴致好极了），就渐渐烈起来。他们谈论起海军船坞里工人们愚蠢和懒惰的故事。帕格最拿手的关于“西弗吉尼亚号”上厕所堵的笑话逗得他们哄堂大笑。他以前就留意到德国人喜听一些有关浴室的幽默故事。军官们讲了一些他们认为可笑的关于早期受训的事：先讲到打扫厕所，然后讲到他们得经受电击而不许退缩——同时还把他们的反应拍摄下来；他们还得暴在严寒和烈日之下，超过使人倒的程度；膝盖弯到跌倒在地为止；去“死亡的幽谷”①——背着七十磅重负，着防毒面，在崎岖的山麓行越野跑步。他们说，经过这样的折磨才能成为更好的军官。只有格罗克不同意。他认为这普鲁士式的待狂办法已经过时了。在海上作战方面，士兵的主动取比那些折磨所输的盲目服从更为重要。“国人的看法对，”他这样说，要末是他察觉帕格的震惊，要末是于超党派的信念。他们这顿宴席吃的是白菜汤，煮鲜鲑鱼，烤猪，土豆团和醋栗Torten②。显然格罗克已准备帕格万一会留下来，所以事先定下了这样的宴席。

“唔，可不是。死气沉沉的。一向是这样。”

“U-46号”看起来很象一条国潜艇，可是清洁、光亮和齐整得奇。一条国潜艇要是停在船坞上，由非战斗人员上去活，没多久就会脏得一塌糊涂。自然，格罗克为了招待国客人，事先必然吩咐过扫除一下。帕格自己在整洁问题上一向是毫不容情的，所以他很赏识这一。即便如此，他也不得不佩服德国人的表现。柴油机就象从来没开过似的，上边的红油漆和黄铜件没一污迹。炮组好象是刚厂的。兵们一个个都是军服笔的漂亮小伙，几乎是一以海军为主题的音乐喜剧的班。至于德国潜艇的设计，当你把一条战舰的主要位和机一条香形的长筒里时，其结果在任何国家都是一样：只要把仪上的解说换成英文，把艇长舱从左舷移到右舷，把军官室加长二英尺，换几个阀活门的设备，你就等于在“葛瑞灵号”上了。

②见《旧约-诗篇》第23篇4节。

“除非你有更好的主意。”那德国人拍了下他的肩膀。“好！来吧。”他们开车了大门。“五过后可真安静。”帕格说。

“味很香啊，”他说。这时，他们正走过艇上小小的厨房，穿着白衣的炊事员们正在那里准备晚饭，他们好象连汗都得清清。

走离基地两英里路，在一片绿田野中间近的地方，他们从一排排的木制农舍当中开过去。“我女儿就住在这儿，”格罗克说，一边着门铃。一个脸鲜艳、金黄发的年轻

格罗克回过来望了望他。“你不肯在艇上用饭吧？这里窄得很。可是我们的伙并不太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