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繁琐、太考验人的耐性了!而有莘不破缺的恰恰就是这个!当年他不愿违背自己的天性把鱼烹好,今天他同样不愿意顺着江离的意愿说谎!
沉默了好一会,有莘不破终于开口道:“不是春天不一定就是冬天吗?你说的两种选择未必就构成绝对的对立!也许事情不会发展成第一个选择那样残酷,也不定要像第二种选择那样麻烦!”
江离道:“哦?”有莘不破道:“别忘了还有采采!我们争取找到她,说服她!”
江离道:“如果她起不了左右局面的影响呢?”
有莘不破道:“那就抱着‘尽量不杀人’的心情去阻止这个计划!”
“‘尽量不杀人么?’”江离点头道:“虽然你还是回避了我的问题,不过…好吧,能够守住这条底线已经很不错了。”起身就要出车。
有莘不破问道:“你要干什么?”
“找大镜湖!”江离道:“水月大阵既然已经发动,我应该可以感应到一些蛛丝马迹!你说过:有些事情就是一百年也想不通,但这并不妨碍我们先解决眼前的事情。对吧?”
江离走出去后,芈压问道:“有莘哥哥,如果上了战场,也要抱着‘尽量不杀’的心情吗?”
有莘不破道:“那怎么可能!战场之上只有你死我活的局面!仁慈这东西只能胜利外的余绪!”
桑谷隽皱了皱眉头,有莘不破这话说得太直接了,但他一时却无法反驳。站起来道:“我帮江离去。”
芈压道:“我也去!”
师韶突然道:“我想到东方去看看。”有莘不破一愕:“东方?”
师韶道:“对。这件事结束以后,我想到亳都走一遭,看伊挚肯否为我调一碗加盐的羹。”
有莘不破:“没你的音乐,我们的耳朵会很寂寞的。”
师韶笑了笑,走出车去。
车内只余三人。有莘不破道:“老大,咱们也去帮忙吧。要找大镜湖,多半还得靠你的鹰眼。”这句话,当然是对于公孺婴说的。
于公孺婴却道:“我有点担心。”
“担心什么?”
于公孺婴道:“事情也许不会像我们想的那样顺利。”
有莘不破道:“这是意料中事。”
于公孺婴道:“你的鬼王刀很可能会添血。”
有莘不破道:“那也没办法。”
于公孺婴道:“如果连采采的血也在上面呢?”
有莘不破呼吸为之一窒。于公孺婴又道:“江离看起来文雅,但他其实比谁都倔强。别让他有机会看到你残暴的一面。”
有莘不破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每个人都有野蛮残暴的一面。”于公孺婴道:“要让人不看到你残暴的一面,唯一的办法就是尽量压住那些残暴的念头。江离有点太文了,但他有一句话说得很对:残暴是会累积的,杀人是会上瘾的!”
有莘不破笑道:“你什么时候变得爱讲大道理了?这不像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