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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史衡之的脸se很不好看。望着案上的两样首饰,十两银子,几次想说一句:“拿走!
谁稀罕她这些东西。”但终于忍住了。
忍耐的原因,只有一个:不敢过分得罪昭君。若是退了回去,未免太不给面子。此时虽可使昭君有所畏惧,甚至还会将玉镯割爱,可是她心里一定记恨着!一旦承恩得chong,在枕边告上一状,那时只怕有人tou落地!
“长官!”傅婆婆劝说:“昭君倒不是小气的人,实在——”“别说了!”史衡之挥一挥手“我是看你的份上,不然我就要扔chu去了!罢,罢,她不痛快,我就有让她不痛快的时候,这十两银子,你拿去hua吧!”
“效劳不周,不敢领长官的赏。”
不愿领赏,就该告辞,却又不走。史衡之不免奇怪,定睛看时,她脸上是有话想说的神气,便即问dao:“还有什么事?”
“长官,那昭君为人很识大ti,决不是借故推托,请长官不要生她的气。”
“咦!”史衡之越觉不解:“你为什么拼命替她说话?”
傅婆婆停了一下,率直答说:“无非图个将来,yan前多留点情面在那里。”
史衡之觉得她这句话意味shen长,沉默了一会答说:“我亦不致于毁了她的一生。不过,还是我刚才的那句话,不能让她太痛快。”
史衡之的气量狭窄,几乎睚眦之怨必报。傅婆婆心知再劝不但无益,而且可能引起误会,更为不妙,所以默默退chu。
心里却不断地在思索,不知史衡之会如何地让昭君“不痛快”?
三更已过,东西掖ting,都已重门shen锁。史衡之正将入寝,突然听得铜铃振响,急忙奔了chu去——这是宣旨的信号,皇帝不知又从“图册”上选中了什么人了。
掖ting的大门上另外开一dao小门,打开一看,外面是皇帝贴shen使唤的小黄门周祥。
“请进来!”
“不必了!”周祥问dao:“荆襄选来的mei女,可有一个叫王昭君的?”
“有啊。”
“奉旨宣召。你ma上送到寝gong来吧!”
说罢,周祥提着灯笼,便待转shen而去。
“慢慢,慢慢!”史衡之一把拉住他说:“王昭君水土不服,jing1神不佳,这还不去说它,并且shen上长了恶疮。怎么进御?”
“长了恶疮!”周祥诧异:“是何恶疮?”
“现在还不知dao。只是指feng间liu水。”
周祥不由得jin皱双眉“怎么长了这zhong疮!”他说:“那是疥疾。”
“你如果不信,自己去看看。”
“不必,不必!”周祥luan摇着手“疥疾是要过人的。你也得当心。”
“是!明天我就把她隔离开来,今天就烦你据实覆奏吧!”
周祥一面答应,一面提着gong灯回寝gong去覆命,心里却颇为昭君痛惜,错过了难得的承恩机会。
皇帝当然也觉得扫兴。他是召见孙镇时,听说荆襄有此佳丽,chu落得风华绝代,倒要看看是怎么个与众不同?如今听说王昭君长了恶疮,不免亦有一番怜惜之意。随即吩咐周祥,传谕史衡之通知御医,悉心诊治,务期痊可。
刚刚别去的林采,忽又回到昭君屋中。她满脸怒容,倒让昭君一惊,少不得动问缘故。
“大姐,”她问:“你不说跟四妹约好,到御苑去钓鱼的吗?”
“是啊,只为听来一个消息,气得我什么兴致都没有了!
二妹,我告诉你一件事——”语声突然停顿,为的是掖ting中的房舍鳞次栉比,隔墙每每有耳。而且镇日无事,有人专以“听bi脚”作为消遣。所以林采必须先到屋外,看清楚没有人偷听,才敢细说。
“昨天晚上,皇上派人到这里。指名宣召你到寝殿,你dao史衡之怎么对人家说?”
一听“寝殿”二字,昭君颇觉脸上发烧,忸怩地说:“人心难测,我怎么猜得到?”
“一点不错,人心难测,说起来真气人,简直是狼心狗肺,史衡之说你长了恶疮,近不得皇上。”
“这,这个谎,也未免编得太离奇了!”昭君越发脸红如火,却不是害羞,是因为无端受此中伤,气恼使然。
“小人无所不用其极!二妹,你要当心,更要忍耐。俗语说得好:‘君子报仇,三年不晚’,到有一天你能见着皇上了,别忘了狠狠地奏他一本,要为这里姐妹除害。”
“是!”昭君答说:“只要我能有进言的机会。”
“你一定有的——”林采还待再言,却为昭君的yanse拦住,因为傅婆婆正从窗外经过。
“两位姑娘都在这里,再好不过。”傅婆婆一进门就说:“史长官让我来通知,后天一早,请大家都到大厅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