沛公之从雒南轘辕，良引兵从沛公，下韩十馀城，击破杨熊军。沛公乃令韩王成留守翟，与良俱南，攻下宛，西武关。沛公以兵二万人击秦峣下军，【集解】：徐广曰：“峣音尧。”良说曰：“秦兵尚彊，未可轻。臣闻其将屠者，贾竖易动以利。原沛公且留，使人先行，为五万人，【集解】：徐广曰：“五，一作‘百’。”益为张旗帜【索隐】：音其试二音。诸山上，为疑兵，令郦其持重宝啗秦将。”秦将果畔，连和俱西袭咸，沛公听之。良曰：“此独其将叛耳，恐士卒不从。不从必危，不如因其解【索隐】：谓卒将离心而懈怠。击之。”沛公乃引兵击秦军，大破之。北至蓝田，再战，秦兵竟败。遂至咸，秦王婴降沛公。

汉元年正月，沛公为汉王，王蜀。汉王赐良金百溢，珠二斗，良以献项伯。汉王亦因令良厚遗项伯，使请汉中地。【集解】：如淳曰：“本但与蜀，故请汉中地。”项王乃许之，遂得汉中地。汉王之国，良送至襃中，【正义】：括地志云：“襃谷在梁州襃城县北五十里南中山。昔秦伐蜀，路无由，乃刻石为五，置金于后，伪言此能屎金，以遗蜀。蜀侯贪，信之，乃令五丁共引，堑山堙谷，致之成都。秦遂寻伐之，因号曰石。蜀赋以石门在汉中之西，襃中之北是。”又云：“斜源襃城县西北衙岭山，与襃同源而派。汉书沟洫志云襃通沔，斜通渭，皆以行船。”遣良归韩。良因说汉王曰：“王何不烧绝所过栈，示天下无还心，以固项王意。”乃使良还。行，烧绝栈。

项王竟不肯遣韩王，乃以为侯，又杀之彭城。良亡，间行归汉王，汉王亦已还定三秦矣。复以良为成信侯，从东击楚。至彭城，汉败而还。至下邑，汉王下踞鞍而问曰：“吾捐关以东等弃之，谁可与共功者？”良曰：“九江王黥布，楚枭将，与项王有郄；彭越与齐王田荣反梁地：此两人可急使。而汉王之将独韩信可属大事，当一面。即捐之，捐之此三人，则楚可破也。”汉王乃遣随何说九江王布，而使人连彭越。及魏王豹反，使韩信

沛公秦，室帷帐狗重宝妇女以千数，意留居之。樊哙谏沛公舍，沛公不听。【集解】：徐广曰：“一本‘哙谏曰：“沛公有天下邪？将为富家翁邪？”沛公曰：“吾有天下。”哙曰：“今臣从秦，所观室帷帐珠玉重宝锺鼓之饰，奇不可胜极，其后，人妇女以千数，此皆秦所以亡天下也。原沛公急还霸上，无留中。”沛公不听’。”良曰：“夫秦为无，故沛公得至此。夫为天下除残贼，宜缟素为资。【集解】：晋灼曰：“资，藉也。沛公反秦奢泰，服俭素以为藉也。”今始秦，即安其乐，此所谓‘助桀为’。且‘忠言逆耳利于行，毒药苦利于病’，【索隐】：：此语见孔家语。原沛公听樊哙言。”沛公乃还军霸上。

良至韩，韩王成以良从汉王故，项王不遣成之国，从与俱东。良说项王曰：“汉王烧绝栈，无还心矣。”乃以齐王田荣反，书告项王。项王以此无西忧汉心，而发兵北击齐。

项羽至鸿门下，击沛公，项伯乃夜驰沛公军，私见张良，与俱去。良曰：“臣为韩王送沛公，今事有急，亡去不义。”乃以语沛公。沛公大惊，曰：“为将柰何？”良曰：“沛公诚倍项羽邪？”沛公曰：“鲰生【集解】：徐广曰：“吕静曰鲰，鱼也，音此垢反。”【索隐】：吕静云“鲰，鱼也，谓小鱼也，音此垢反”臣瓚：楚汉秋鲰生本姓。教我距关无内诸侯，秦地可尽王，故听之。”良曰：“沛公自度能卻项羽乎？”沛公默然良久，曰：“固不能也。今为柰何？”良乃固要项伯。项伯见沛公。沛公与饮为寿，结宾婚。令项伯言沛公不敢倍项羽，所以距关者，备他盗也。及见项羽后解，语在项羽事中。

名。”良数以太公兵法说沛公，沛公善之，常用其策。良为他人者，皆不省。良曰：“沛公殆天授。”【索隐】：殆训近也。故遂从之，不去见景驹。

及沛公之薛，见项梁。项梁立楚怀王。良乃说项梁曰：“君已立楚后，而韩诸公横君成贤，可立为王，益树党。”项梁使良求韩成，立以为韩王。以良为韩申徒，【集解】：徐广曰：“即司徒耳，但语音讹转，故字亦随改。”与韩王将千馀人西略韩地，得数城，秦辄复取之，往来为游兵颍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