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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回去炎威故里访亲知纳清原异(2/3)

当时王夫人见他姑侄相认,十分惊异,:“这真是天假相逢!”又想:幸喜我不曾将他轻待了。因见他姑姑侄女伤悲不止,上前劝:“这是太太姑侄相逢一桩天大的喜事,且免伤悲。”岑夫人收泪:“老,多有得罪。”小梅起来,重又拜见姑母。岑夫人对王夫人:“老今日不诚,明日还要专诚拜谢。”王夫人:“岂敢,明日也要与太太喜。前者实是不知,还要太太涵容。”岑夫人:“太太说哪里话?他若不是在太太这里

岑夫人见里边又是一带墙,侧首一重小墙门,去便是园,四下树木垂陰、山石叠翠,有几亭树楼台。转过一个山,却是一座亭,四周都有一箭宽的地面,从湖中放来的活,里面荷正盛。亭面前培一条柳堤,当中一座小小石桥。大家让岑夫人一同到亭上来,岑夫人与他母女们重见过了礼,便都倚栏而坐。王夫人即吩咐丫取茶。此时小梅注意看岑夫人举止有大家风范,听说话带些山东语音,面貌又与父亲相像,知是姑娘无疑,便觉盈盈泪,因王夫人在前,一时不便开动问。只见王夫人:“前日听得家相公说府上的仇家已去,大相公此番乡试必然发的了。”岑夫人:“小儿年轻,只恐才学疏浅,幸得在这里,正好请王大人朝夕指教。”王夫人:“这是太太过谦,家相公曾对妾说,大相公是才貌兼全的,不知曾对了亲么?岑夫人:“小儿自十六岁了学就有几说亲的,都求卜不起。后来为了这个对就远离乡井,不觉又过了三个年,因此还蹉跎不就。”王夫人:“太太今年寿?跟前可有姑娘?”岑夫人:“老今年四十六岁,只有这个小儿。”因问:“王太太贵庚?有几位相公?”王夫人:“妾今年四十四岁。只为命薄,有一个小招不住,到五岁上儿没了,如今跟前只算有这两个小女。”岑夫人:“好两位姑娘,真似如似玉。”王夫人:“不瞒太太,”因指着小梅:“这个小女是螟蛉的。他原籍山东,祖父过江西刑厅,父亲是个秀才,因父母俱亡,被难到此,家相公就承继了女儿。他两姊妹到情投意合,一步也离不开。”岑夫人听了此言里答应:“这也难得”心里却想起:在蒋家时,曾说我侄女叫小梅,卖在一个浙江的新士家,今又说他是山东人,祖父曾江西刑厅,莫非正是小梅?因急问小梅:“小的本姓姓甚?是山东那一府县人?”小梅见问,止不住泪如雨落,哽咽答:“本姓何,是衮州府沂县人。”岑夫人惊问:“你家在城在乡?”小梅:“在乡。”岑夫人大惊:“你莫不是北门外尚义村何式玉的女儿小梅么?”小梅大哭:“你果然是我的亲姑姑了!”说罢,哭拜在地。岑夫人此时也顾不得王夫人,便过来一把拉起,叫“亲儿”抱大哭。

却是初见,不曾认识,因问那丫:“这位可就是王太太么?”丫:“正是。”王夫人便笑:“原来岑太太也在这里乘凉。”彼此万福了。岑夫人见两个貌女,年纪不相上下,一般打扮,因问王夫人:“这两位可就是小么?”王夫人:“正是小女。”岑夫人:“好两位姑娘。”当下都与岑夫人万福了。王夫人:“妾原要敬请太太到舍下少叙,只为天气炎,待到秋凉些相请。不想今日倒先得相会,且请到舍下拜茶。”岑夫人也:“老到这里,小儿屡屡在府上叨扰,又承王大人的厚贶,早要过来奉拜太太,也为暑,恐惊动不便。今朝却是幸会!”王夫人定要请岑夫人到家,因:“小园就在后面,池内莲颇盛,请太太到里边少坐待茶。”岑夫人:“又不曾专诚来拜得太太,不好轻自到府吵扰。”王夫人:“太太说那里话?这边是个湖内,并无往来之人。今日见过便好时常往来,太太也免得寂寞。”一面就相让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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