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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5段曲江有约赏烟hua如玉无情对(2/2)

日暮髻重梳,卖笑风待阿。几度唤郎,郎面本生疏。陌路都成并蕖。竟夜任娱,此际谁怜瘦弱躯。纵使相怜,情义总模糊。应共鲛人泣泪珠。

松笑曰:“雪香遇西,悔不早生千余年,泛西湖去。”桃曰:“相公所作词曲都佳,我无所酬,但持杯酒为敬。”雪香曰:“我实不饮。”松曰:“天将晚,略饮数杯回去。”饮毕,桃、李二人送四人。桃私谓柳曰:“梅相公好个才貌,可惜不知风情趣。”柳曰:“年纪还幼。”四人遂别二而行——

当筵桃李为谁,小小芳龄,二九卖笑门。前迎好客,笛唱笙歌尽有,裙底风,眉尖媚,二传人。金樽捧,竞看双袖纤手。只恐南打夭桃,风摧绮李,瘦比章台柳。昔日繁华争,到此不堪回首。酒地凄凉,场冷落,兀自抛红豆。琵琶惯抱,积愁谁与分剖。

晓挂芙蓉帐。有十分思忆,十分惆怅。不曾相别,相别如何样。恨鸣日上,不等鸳鸯情畅。今早分离,又是何日何时再了前账。

歌毕,松曰:“真是响遏行云,畅快,畅快!”竹曰:“我细聆此曲,其词绝佳,不知是何人作的?”桃曰:“我们歌新词,不歌旧词。这就是柳相公从前作的。”松曰:“曲江风,令人雅慕。”李曰:“我看相公们都是才,何不也各作一首,使我们唱唱。”松曰:“使得。”遂填《南乡》云:

右调《梦芙蓉》

柳曰:“翠涛凄音促节、哀顽艳,洵是才人之笔-谷你也作一首看。”竹乃填《百字令》一阙云:

偶遇青楼,见两树、。装就的、倚门笑,拈自喜。金爵钗簪云雾鬓,秦珠几糕垂双耳。听当筵、个个说风,新桃李。乍相识,便呼姊。,竟如此,我偏嫌脂粉,为羞死。座有东邻情不适,世无西难夸。笑生平、俊太孤,谁堪视。

雪香与竹战,竹输一筹。雪香曰:“望风而降,真势如破竹矣。”竹曰:“吾将教吴人战。”谓桃曰:“你与我擒此骁将。”雪香也输一筹。竹曰:“梅将军今日于娘军中弃甲曳兵走矣。”松、柳大笑。柳曰:“桃姊唐突梅郎,该敬酒一杯。”桃立起来敬酒。雪香曰:“酒厚了,不敢领。”桃见雪香吃了些酒,面微红,真似桃儿一般,好生怜,遂移坐雪香旁劝酒。竹笑曰:“我叫雪香独坐右边,留虚席以待桃姊久矣。”桃复劝以酒,雪香固辞。李曰:“待我敬梅相公一杯。”桃曰:“看你脸面何如。”松曰:“雪香醉了也只一杯酒,莫却了他二人的意思。”雪香遂一饮而尽。李复敬雪香一杯,雪香只不肯吃。柳谓李曰:“梅相公既不吃,不必相,我替他吃一杯罢。”松曰:“动了我的诗情。”柳曰:“翠涛豪,定有警句,我当洗耳。”松曰:“《牡丹亭》有句云‘不是梅边是柳边’,与方才李姊敬酒情景宛合。”合座大笑。桃曰:“《牡丹亭》词曲甚好。”柳曰:“你们唱俱佳,何不歌一曲侑酒。”桃曰:“恐污相公们耳哩。”松曰:“我最喜听清音。”竹曰:“我也略知一二,试歌一曲听听。”桃乃长笛,李弹筝而歌:

松曰:“-谷真泪落青衫矣。”竹曰:“雪香作一首,想必更佳。”雪香曰:“不作也罢。”松曰:“都作了,你如何不作?”雪香遂提起笔填《满江红》一阙云:

底情人难依傍,问今宵那个成俪伉。新旧间愁,一夜一回偿。有谁铭腑脏,度尔烟。偶作新词待,卿卿节,时启朱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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