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过誉,贱妾愈觉羞惭。”遂谓雪香曰:“先来时,走得匆忙,竟忘记唤婢同走,待去唤来。”雪香曰:“甚好。”桂到院中唤
婢,婢闻唤应曰:“姑娘何事?”桂闻
婢声,一惊而寤,乃是一梦,叹曰:“方才竟是梦耶?莫非我与梅君有缘,故梦为之兆耶?嗳,梦中境何足为凭,亦不过由幻想所致耳。”谓
婢曰:“去拿笔墨来。”
婢捧四宝至,桂乃拟作幻想诗一首,恰作四句,梅雪香与松、竹、柳三人齐至。梅呼曰:“月香姊在
什么?”桂曰:“又是梦耶?”定睛视之,见松至,乃跪拜云:“前
大恩,妾何以为报?”松答礼云:“功宜归之雪香,我何力之有?譬如济人,必赖舟
舟,然后可乘风破狼;如疗疾,必待医士证胍,然后要投药除疴。我不过风耳、药耳,雪香则舟
也、医士也。渡
者酬舟
,不必酬风;疾愈者谢医士,不必谢药。”雪香曰:“翠涛何如此说。自我看来,舟不遇风,舟
亦不胜其劳;疾不得药,医士无从施其技。功还是归你的是。”桂曰:“俱是恩人,均当图报。”松笑曰:“月香姊报雪香则可,我松翠涛决不望报。”桂曰:“妾正思念君等,
图一晤,不意君等如此齐心,偕来敝馆,真是喜
望外。”雪香曰:“我今早到翠涛家,将前日来此情由告知翠涛,遂同到-谷家,不意曲江已先在那里,我把前事告知,却都要问讯月香姊近况,故而同来。”桂曰:“真是
谢不尽。”竹曰:“我前不知月香姊遇此暴客,今闻雪香言犹觉恻然。”柳曰:“翠涛前日寄札县公,应该摆布那人一番才好。”桂曰:“是妾命薄也,难怪那人。既落污泥之中,
禁人不践踏,亦势之所难耳。”松曰:“月香姊如此大度,尤足令人钦服。”桂曰:“松君过誉,不胜自愧。”谓毕
内,命
婢办理酒肴。雪香见临窗桌上有文房四宝,近前视之,乃桂
作幻想诗,才得四句。雪香谓松、竹、柳曰:“月香姊原来方作幻想诗,只有四句,却被我等阻兴,待他
来,我与他联句,凑成一首。”松笑曰:“雪香你与他联不得的。”梅问何故。松曰:“月香姊心
怒发,亦且诗中有
,你若与他联时,只恐你困在垓心。”竹、柳俱为笑倒。雪香曰:“一张
稽嘴,当置之
地狱中。”松曰:“我松翠涛的
,阎罗老
不敢
?但我所畏者到有一人,只尚不知其姓名耳。”柳曰:“何人?”松曰:“雪香的拙荆。”竹、柳复大笑。松又曰:“彼不徒
我
,又
我本。然彼虽
我本,我亦必
其源。”竹、柳笑不能止。柳曰:“何异想天开乃尔。”雪香曰:“翠涛一片犬吠声,-谷、曲江听之怎不洗耳?”竹曰:“月香不在这里,索兴言之无碍,若
来时,此等过于诙谐语宜检
些。”松曰:“那个自然。”四人默然而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