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氏既,谓瘦翁曰:“猗猗孩儿亦取这诗。”瘦翁曰:“此时与他初会,姻亲之事未便遽提,我
接到我家居住,缓缓央人为媒,言及此事。”池氏曰:“理合如此。只是接到家里,在何
安置他哩?”瘦翁曰:“自芳馆北颇可。”池氏曰:“自芳馆北与女儿卧室相近,大有不便。”瘦翁曰:“中间筑一
墙,隔断南北可也”池氏曰:“如此方好。”乃鸠工筑墙,工竣,遂请雪香到自芳馆北居住——
瘦翁曰:“恰是雁来红,恰是寺观雁来红。不待七步,即成佳作,非才思妙不能若此;且字挟风霜,神清骨秀,已
右军之室,能不令人拜服。”雪香曰:“贾翁如此抬举,何以克当。”月鉴曰:“-翁老友从不肯奉承人,今日夸
秦相公,实非虚语。”三人谈至日暮方散。
是日,见母持扇与之,猗猗将诗一看,问曰:“这姓秦的必不是西泠人。”池氏曰:“何以知之?”猗猗曰:“西泠没有这样才。”池氏曰:“是武陵人,才貌双绝。你父亲一见甚喜,故把扇
请他题诗。”猗猗曰:“洵未易才。”
池氏,猗猗谓芷馨曰:“前久雨初晴,我与你偶启后
,见一书生,貌胜
都,或者就是此人。”芷馨曰:“我前日见那书生,亦疑不是西泠人。”猗猗曰:“若这题诗的就是那人,真可谓才貌双绝。”芷馨曰:“只可惜是异乡人。”二人叹息一会而罢。
池氏遂走到自芳馆,将扇递与猗猗,曰:“这是你父在西庙,遇见一个姓秦的题的诗,孩儿你看好否?”那自芳馆是猗猗读书
,卧室亦在其中,猗猗题额云“梦瑞”对联云:
叶叶枝枝七尺珊,雁红上碧栏
。
想从外风尘里,带得秋光与佛看。
瘦翁归,语夫人池氏曰:“今日为女儿觅得一快婿。”池氏曰:“是哪家?”瘦翁曰:“是武陵人。姓秦,名谐晋,别字雪香,年不过十七八,貌胜潘安,才如李白。今日我面试其才,即面作诗,题于扇上,你拿去看看。”池氏见诗亦喜,因问曰:“不知他家声如何?”瘦
曰:“我已问过,彼系桃源望族。”池氏又问曰:“知他已定亲否?”瘦翁曰:“尚未。”池氏曰:“女儿衡诗最刻,我将这扇与他看看,不知他如何说。瘦翁曰:“亦可。”
溪雨过秋仍瘦,池畔风来夏亦清。
以君才貌,何竟无得为快婿者?”雪香曰:“小生着
太
,不肯降格相求,是以迁延未遂。”瘦翁一闻此言,因思:“女儿猗猗若得此人为
,洵称佳偶。”遂
面试其才,乃
白扇一柄,请题诗句。雪香曰:“既乏李杜之文,又无锤王之笔,何敢
书蒲葵,致贻笑柄。”瘦翁曰:“一见恍若平生,不必作此俗
。”雪香请题。即指廊外雁来红为题。雪香不待思索,援笔立成一绝,题于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