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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段遇山岚因里话因辞雪香误中(2/2)

雪香,非我所说之梅雪香。”山岚曰:“同名共姓也不为奇,我所说的这人父字癯翁,母冷氏。”瘦翁曰:“然则我所说的亦是此人,但翁说他未娶,果是真否?”山翁曰:“本来未娶。”瘦翁故问曰:“翁说他到西泠,择人家对亲事,难罗浮地方从没有将女许他的?”山岚曰:“闻他幻时,曾有个姓兰的以女许聘,后姓兰的徙居远方,十余年不通音问。今年忽有个姓艾的送兰氏书至,书中言兰氏女已别嫁,叫他另行择,故此时尚未定婚。”瘦翁听得此言,知从前所得梅氏书,言雪香已娶事,必是艾炙来求婚,伪作此书,因自梅曰:“一封书札,托非其人,致使两家俱误。”乃谓山岚曰:“山翁若见了他,亦烦指引到这宝刹,月鉴可引到舍下一晤。”山岚曰:“两下俱留心。”谓月鉴曰:“上刹为远客必到之所,亦烦代为留心。”月鉴应诺。山岚复坐片时遂去。瘦翁自思曰:“癯翁为人一诺千金,我料决不作此不情之事,谁知两下俱为艾炙所赚。今既明白其中缘故,若不复申旧盟,其何以对我良友?”因谓月鉴曰:“我说央你为媒妁事,今日不说也可,俟你游中南回时,缓缓再议罢。”月鉴曰:“这也可得。”瘦翁遂吃了午饭而归。

少时,猗猗与芷馨,瘦翁遂。走到客房,见雪香曰:“自八月与君初见,便成莫逆,故留君在寒舍居住,以便朝夕谈心。目下无奈拙荆病重,家下无人,梓里不便相留。且君离家数月,家中难免倚闾之望。趁此十月天气尚未严寒,君宜速作归计,明早为君饯往。”雪香闻言,彷徨失措,只得应诺——

走到池氏房中问曰:“病何如?”池氏曰:“略好些。”瘦翁将梅家之事告知池氏,因女儿在旁不便开,乃谓芷馨曰:“你同小煎药去。”猗猗与芷馨俱。瘦翁谓池氏曰:“我今日在西庙听得一个姓山的说,梅家儿郎依然未娶。”池氏曰:“梅家从前有书来,何以说是已娶?”瘦翁曰:“此是那艾炙假书,破我两家婚姻,彼好来求婚耳。”池氏曰:“书来在前,艾炙求婚在后,也未见得艾炙是假书。或者梅氏自毁盟姻,书中托言已娶也是有之。”瘦翁曰:“非也。我闻那姓山的说,有个姓艾的送我的书到梅家去,言女儿已嫁,此明系艾炙假书。彼既假我的书到梅家去,则梅氏来书亦定是他假的无疑。”池氏曰:“这是不错的。”瘦翁曰:“刻下梅家真个我女儿已经别嫁,尚在求婚,现今到西泠来了。我访得梅生踪迹,重申旧盟。”池氏曰:“彼既另行求婚,又何必重申旧盟?”瘦翁曰:“彼不知书是假的,故尔另行求婚;我既知书是假,岂可因假为真,致为癯翁所鄙?”池氏曰:“既重申旧盟,这姓秦的也不必常留他住了。”瘦翁曰:“我今夜便辞他,等他明早好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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