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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回笃朋情柴荣赠衣严国法郑恩(2/4)

不上三里之路,来到木铃关东门,只见有许多过往客商,也有推车儿的,也有挑担的、赶牲的、步行的,有负货的、空行的,那些九三教为利为名的,都是挨挤不开。郑恩拽着车,东一躜,西一挤,再走不上。忽然的一时起,暴如雷,喊叫一声:“呔!你们这些驴球的,挤在这里甚勾当?快快闪开,让乐行上前去。”只这一声吆喝,倒把这些众人各各唬了一,大家举一看,齐声:“不好了!这黑面的敢是灶君皇帝下降?我们快快让他过去,若一些迟了,决有祸殃。”哄的一声响,众人齐齐闪开,倒让了一条大路。郑恩见了,满心

果然大哥说得不差,乐委实疲倦了,因此把这事情几乎忘了。”即便走起来,疾忙奔至车边,把那被儿和儿里的银,一并将来,提到炕上,安放好了。又便将放倒,躺好睡了。柴荣又叫:“三弟,你怎么这般贪睡?我还有话讲,你且起来听着。”郑恩一心要睡,那肯起来,只说:“有甚说话,趁着乐醒在这里,快快说着,莫要延挨,误了乐睡的工夫,明日不好走路。”柴荣:“愚兄并无别事,只为你自从相会到今,下尚无遮赤脚,奔走路途。幸而天气温和,走的多是孤村小径,所以靠这长袍遮掩,将就权宜。明日过关,非同儿戏,倘若关上收检之时,见你如此形容,岂不动疑?我方才见店对门有一家布铺,你趁今夜去买他二三丈布匹,就烦这里店主婆上一条中衣穿了,方好过关;况目今天气将寒,更是要。”郑恩:“乐惯的,怕那驴球的怎么?你难不晓得么?前日董英的妖法,也亏乐,才得破了他的。咱们明日过关,还自这样着,看他有甚法儿?他若没有说话,放了咱们便罢;倘然惊动咱时,叫他吃咱的枣树。大哥,你也不必多情,乐委的乏了,睡觉要,也没有什么闲工夫去买什么布匹。”

次日早上,弟兄二人一齐起来,梳洗已毕。柴荣:“三弟,昨晚愚兄与你置备这中衣、鞋袜、裹脚在此,你可穿了,等用了饭,我们好趁早关。”郑恩接过手来,把中衣穿了,盘了裹脚,上鞋袜,立起来,往下一看,便是十分:“乐的大哥,怎好累你费这心机,替咱置办得这般齐整?真是难得。不知费上了多少银?咱好加倍儿还你。”柴荣:“贤弟,休要说这外话,弟兄情分,那里论这银钱?你可收拾行李,用了早饭,快些门。”郑恩即忙整顿行李,把里的银搭着被,捎在车儿上面。柴荣:“三弟,这过关去的路,人多挨挤,你将行李财帛放在上面,倘一时有失,不当稳便。依我主意,不如把伞搬开了一层,将这银藏在中间,上面再把伞儿压着,这便行路稳当,万无一失的了。”郑恩听罢,把嘴一咂:“大哥,你忒煞小心过火了,这些须小事,怕他怎地?前边有我拽绊,后面有你推走,前后照应,那怕这些驴球的敢来捋虎须?咱们走罢,休要多疑。”柴荣笑一笑:“你既不依我言语,且看你的照应何如。”说罢,叫店家收拾饭来。弟兄二人用过,算还了店帐,把车儿推房门,缓缓的推至店门之外。郑恩肩担枣树,将绊带搭在肩,后面柴荣推动,便滔滔的往前而行。

柴荣再要说话,只见郑恩早已呼嗜呼嗜的睡着了。柴荣:“这厮真是鲁之人,一心要睡,连上的穿着也都不,殊为可笑。也罢,待我与他料理,且去周备这些件,然后安睡。”遂带了些碎银,锁上房门,走店来,可可的天公凑巧,人事逢机,却有一个过路的轿夫,缺少盘缠,将余备的衣鞋袜拎着,正在那边叫卖而来。柴荣等他走至跟前,将那人上下一量,也是个长大汉。遂即叫住了他,把衣服等件,看了一遍,拣了一条布、一双布袜、一双布鞋,讲定了四钱银,一面银,一面收了件。又到布铺里,剪了一双二丈长的白布裹脚。转回至店中,开了房门,叫店小二上灯火,铺床叠被,把件收拾停当,房门,灭了灯,然后安眠。正是:

饶君绨赠敦知己,怎及安闲梦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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