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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回孟家庄勇土降妖首飞龙全传(2/3)

睡能误大事,也曾睡里建谟猷。

八尺似虎,四蹄大恍如猩。

八个丫叉上擎,梅朵朵遍生。

众人听了,说:“郑壮士,你既然没有生意,何不就在我们孟家庄上住下,镇邪压?我们每日供养。不知壮士尊意如何?”郑恩听言,暗暗想:“我如今左右没有着落,撇下了大哥,寻觅二哥,又不能相会,倒不如顺着他们意儿,住在这里,也得个饱,且混过了几时再。”说:“你们众位既要留着乐,也是容易,但先要讲过,方才依允。”众人:“壮士有甚分付,但说不妨。”郑恩:“乐住在这里,这冬夏的衣服,不可缺少;日日的饭,离不得酒、两项;还要两个从人,服侍乐。你们件件依着,乐便肯与你们镇邪压;若不肯依,乐自有去

且说昨日该祭献的老者,却也姓郑,自送郑恩到庙,回至家中,心怀忧喜:喜的喜那黑汉大言,必怀绝技,此去果能擒获妖,不惟一双儿女免了碎之惨,且使合镇人民永消后日之灾,也算因祸得福,绝大的功德;忧的忧那世上的人,常见力不掩,说来天坠,去一败堕地,倘使今夜不能降伏,那黑汉自己既已遭殃,累着本村尽皆荼毒,岂非祸起于他,罪归于我?这无遮无挡的事情,叫吾如何承受?因此左思右想,如坐针毡,如醉如痴,一夜未曾安枕。等至天明,怞便起,即叫小使去邀了十数个邻人,一齐奔至庙前,只见庙门闭着。众人推了几推,却也不开,遂又连推带击的敲了一阵,并不听见里边答应一声。那郑老者心下着慌,便对众人说:“列位邻,老汉因昨日误听那掌柜的话,说得如许容易,只因要救孙儿心盛,一时差了主意,不辨好歹,把这黑汉送庙中,只说他本事,必能成功得胜,谁知也是个会说不会的。你看这时敲门不开,又不听见里边声响,多分遇着大王,坑送命了。他今一死不打,只怕反惹大王恼怒,我等命,定然难保。这事如何是好?”众人说:“你且莫要急,此时关着庙门,未见黑白,怎知他的死活存亡?我们一齐动手敲着,再看他应也不应,便见端的。”说罢,各人撩衣卷袖,勇往直前,也有取了石,也有拿了砖儿,有的-了树枝,有的攥着拳,大家哄到门边,如擂鼓般的敲着。

长尾短腮边缩,嘴瘦柔额广平。

众人看罢,方晓得是鹿作怪,说:“壮士,这样妖,如何制得他住?果然手段,天下第一。恁的本领,那个敢不恭敬?”郑恩听了众人各各称扬,心下十分喜。那时就有合村的老小男女,如蜂拥而来,一齐挤庙中,看见拿住了妖怪,都是赞叹夸奖。郑恩在旁听了,更加喜。当时有几个献过儿女的,都是咬牙切齿,心神伤,走上前来,你也踢上几脚,我也打上两拳,虽然见死而行凶,也不过聊雪儿女之痛。那时就有几个老成的,上前问:“壮士尊姓大名,仙乡何?目今作何生理?”郑恩:“咱乐祖居山西乔山县,姓郑名恩,号叫明。专门贩卖香油,如今完了本钱,东闯西奔,没有什么路。只学会了这捉拿妖怪的法儿,凭你凶恶异常的妖,乐会过了无数,遇着的再没有使他得逃命,故此这穿吃两字,都靠着这桩买卖。”

证:

英雄生喜贪睡,睡到时梦不休。

郑恩正在睡梦之中,猛然惊醒,听得外面一片声响,慌一堆,只又有什么妖怪。坐起来,提了枣木,跨下供台。推开窗,睁睛一瞧,早见天光透亮,红日东升。侧耳细听,方知是外边敲门声响,即忙应:“来了,来了,乐来开门了。”那外边的众人,正在那里一阵一阵的敲,听得里面有了答应声音,方才一齐说:“好了,好了,这不是有人答应么?”正说间,只见郑恩把门开了,放郑老者一行人。那老者见了郑恩,提着枣木,轩轩昂昂,心下甚是喜,顿把愁放落了一半,说:“君,你一夜辛苦,这妖怪可曾见么?拿住也不?”郑恩哈哈大笑:“不瞒你老人家说,乐捉妖的手段,再也不曾落空,昨夜大闹了一场,把他拿住,乐怕他走了,故把儿打得脑袋裂开,将拴住了。你们来看看,便见真假。”那众人虽然听说拿了,尚未见个着落,终是胆怯,一个个挨前退后,你让我推,免不得跟了郑恩,走到殿前。郑恩立在阶沿,用手指:“这个不是妖怪,倒是人么?”郑老者一见妖已捉,全把愁放下,只觉得心开放,有喜无忧。那众人看了,甚是惊骇,个个摇,从来不曾见这怪相。怎见得那妖的样儿?但见:

修成变化充神圣,今日擒拿尽快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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