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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回三月围城军粮恃腐草一宵作(2/4)

曾国藩的第一天,虽然门不利,他还并未死心。第二天大早,他又去走走。偶然走过一家名叫谦裕的当铺门,忽见柜台之上,有个朝奉,拿着一本书,似乎看得津津有味的在那儿。曾国藩见了那个朝奉,竟在柜上看书,心中便暗忖:军兴时代,百业凋敝。如此一片皇皇大当,竟至门可罗雀,以致朝奉看书消闲。如此说来,此地百姓,也算苦极的了。大概连一串钱的东西,都不能再来质当。这个日,还能过下去么?

张亮基听说,又谈上一会方去。

曾国藩一见那个看书的朝奉,还会画这梅,忙又仔仔细细的偷一望。曾国藩不望犹可,这一望,真正的害得他几乎要赞声来了。

原来这个朝奉,本来不是市侩之,还是衡的一位秀才,官名叫彭玉麟、字雪琴。他的父亲,名叫鹤皋,曾任安徽怀宁三桥镇的巡检多年,嗣调合梁圆镇的巡检。为人仗义疏财,作官半世,竟至清风两袖,贫无立锥。母亲王氏,也是一位大贤

曾国藩这人,他的为人,最是慈善,一见大家都吃腐草,他就急把张亮基请至,垂着泪的,对他说:“百姓如此困苦,都是我们官的,没有力量杀退贼人的原故。”

查官,专程查缉全城的商等等,不准趸积米麦,一经拿住,立即正法。一面又委不少的候补府,以及同通州县,去向绅矜借饷。谁知不到一月,全城的粮,竟至断绝。得有了银,无买籴。这样的仅又过了十天八天,不论百姓,不论兵勇,大家只好都用草、作为粮,甚至竟有吃起腐草起来的了。

曾国藩送走张亮基之后,他便一个人踱了去。原想以他的面,再向一班亲友,各凑集一,也不过望它集腋成裘之意。谁料自朝至暮,一连走上十多份人家,不但一文没有借到;而且有两地方,他还反而借给他们十两八两,以救残。原来问他借那十两八两的两位戚友,本是湖南省中富。都因围城两个多月,乡间的租米不能城。当铺之中,每人只当一串钱,还是抚台的告示,不然城中的当铺,都关门了。

曾国藩听了,也是皱着眉的答:“募捐之事,已成弩之末,难芝也不帮同想的么?”

张亮基忙问:“欧令亲,倒是一位急公好义的人么?”

张亮基又说:“他是连他的亲戚故旧那儿,一百两、二百两的都借满了。因为这个筹饷的事情,本是兄弟的责任,所以前几天的时候,无论如何为难,不敢作将伯之呼。现已到了不堪设想的地步,若是再没有大宗饷项筹到,不必贼人破城,合城的军民人等,也要同归于尽的了。”

曾国藩刚刚想到此地,正待上前再看一下,忽见另外一个生得獐鼠脑的朝奉,手上拿了画着一幅梅的帐沿,笑笑嘻嘻的走至那个看书的朝奉面前,把那一幅帐沿,向他脸上一扬:“雪琴,你还骗我不画梅呢,你瞧这个难是一只野狗的爪,印上去的不成?”

张亮基听说,只好皱着眉的答:“这也是力不从心之事,并非我们有心这样。现在闭城已经两个月了。所有的绅矜那里,委实不便再借的了。若是这样的再过几天,连卖油烛的零钱,都没有了。事已至此,涤老有何特别法筹饷。”

曾国藩听说,连连的长叹了几声:“中丞且勿着慌,我们若再不能镇定,军心就要大,那就真正的不堪设想了呢。且让兄弟亲自去瞧瞧几个朋友再说。”说着,又对张亮基说:“可惜我的那位欧内弟,现在还在北京当差。倘若他在此地,较有一可想。”

曾国藩一边想着,一边已经走近当门,再把在看书的那个朝奉,仔细一瞧,不觉大吃一惊起来。你为何?原来那个朝奉的一张脸,非但生得天饱满,地角方圆,而且一沉静之中,着一英发之气。曾国藩至此,不禁立定下来,又在暗忖:我平生看见人的品貌,不能算在少数,怎么一个仅充朝奉的人,竟有这般奇相。

曾国藩摇摇:“他也没甚家当,不过很有几个富家弟,是他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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