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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一回缢鬼乞伸冤犹狞面目王姬甘(2/4)

郭彭二人,都一愣:“这倒有些答不来。”

这天大家又畅谈了一天。第二天大早,曾贞便与郭嵩焘二人,辞别曾国藩,迳往安庆去了。彭玉麟也想辞行,遇返湖防地。曾国藩留住他:“雪琴,你再在此地耽搁一两天,我还有事情与你商量。”彭玉麟听说,当然住下。

彭玉麟:“当时先母虽然躲在帐里面,但是觉得那个女鬼,已经瞧见先母在偷看她的样,顿时又把她那两只极大的血一突,一张血一张,白生生的獠牙,大有扑,要去攫我先母之意。当时先母因为房间业已下闩,既无地方可逃,又没地方可躲,只好悄悄的缩被中,听天由命而已。又过好久,不见甚么声响,先母忙又轻轻地掀开被窝,往外偷看。忽见一天月,却将天井里的那些影,映到窗上,很觉幽雅。那个女鬼,早已不知去向。先母至此,还当起先,胆一大,便也睡去。

彭玉麟听说,又对曾国藩说:“老师,六合县的那位温忠愍公,他竟前去托梦百姓,说他已奉上帝封为六合城隍,岂不更奇。”

郭嵩焘:“敬鬼神而远之,孔圣人本已说得清清楚楚。这样看来,鬼是有的。”

曾国藩:“《礼记》祭法曰:大夫以下成群立社曰置社。郑注谓百家以上共立一社,今时里社是也。此即后世祀土地神之始。至城隍则始于秋时四墉之祭,或引礼坊与庸为证。然孔颖达谓坊者所以畜,亦以障,庸者所以受,亦以,则是田间沟塍,非城隍也。夫土地之所包者广,城隍亦止土地之一端,宜乎土地大而城隍小。然城隍必一州一县始有之,而土地则小村聚中亦无不有。此城隍之神,所以反尊于土地也。城隍与土地皆地祗,非人鬼。然古者以句龙社,王肃之徒,并谓社即祀句龙,则如吴越以庞玉为城隍固不足怪矣。”曾国藩说完,郭嵩焘、彭玉麟、曾贞三个,敬谨受教。

就在这天的傍晚,曾国藩忽据戈什哈报,说是欧柄钧大人,新从湖北到来,有事要见。曾国藩一听他的内弟到了,连忙吩咐快请快请。等得欧柄钧走,一见彭玉麟在

彭玉麟连:“我也是照先母述的。那时的那个女鬼,真的有些吓人。”

郭嵩焘单独问:“这末后来又怎么样呢?”

“第二天白天,偶将夜间所见之事,述给一位邻妇去听。那位邻妇一愕:‘夫人所言,莫不是那个陈姓女鬼,又在现不成。’先母问其底蕴。邻妇说:‘此地本非廨舍,乃是陈姓孀妇的住宅。因为这个陈姓孀妇,颇有几分姿。她的堂房伯伯,本是一个无赖,一晚上吃醉了酒,忽去调戏。陈姓孀妇自然不肯允从,当场哭骂起来。那个堂房伯伯,老羞成怒,竟把陈姓孀妇饱打一顿,方始走。不料陈姓孀妇,就在当晚上,一索吊死了。那个堂房伯伯,便去买上一棺材,将那陈姓孀妇埋了,诡称是暴病死的。当时的四邻,虽然无不知此妇死得冤枉。因为惧惮那个堂房伯伯,是个无赖,不敢多事。此室旋为官中价买,改作廨舍。这件事情,先后不到十年。谁知这个陈姓女鬼,大概冤魂不散,常常现。以前官府,明明知,也不过问。昨晚上她的现,并非要吓夫人,定是来求夫人替她伸冤的。’

曾国藩又问郭嵩焘和彭玉麟两个:“你们二位,应该知城隍二字如何解法。”

“先母听了此话,等得先父由省回廨,即把此事告知先父。先父即去禀知邑尊,又请那个邻妇作证,旋将那个堂房伯伯缉获到案,一鞠定谳。问斩之日,先母梦见那个女鬼亲去谢。”彭玉麟说完这话,笑问大家:“你们说这女鬼,是不是活龙活现的呢?”

会得传神的好手,我们此刻被你这样一说,仿佛睛前,就有一个形状奇丑的吊死鬼站在这里。”

曾贞:“据俗谚说,省城隍例于世巡抚,府城隍例于世知府,县城隍例于世知县,土地例于汛地。典,倒未知。”

曾国藩:“正直成神,史书所载甚夥,并不为奇。”曾国藩说到这句,忽问曾贞:“你知城隍二字,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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