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初二那天，天国大军，已从广门绕至清泰门，杨金榜还是只肯六成队，击敌军，西湖一带的天国军队，一见杨金榜战应敌，知他后路空虚，即从净慈寺后面兵，直扑杨金榜的坐营。杨金榜连连收队回救，业已不及。天国军队乘胜夹击杨金榜的溃军，杨金榜慌忙自刎，急切之间，不能砍断骨，仍被敌人惨杀而毙。

不才到此，忽要加几句闲言：以浙江形势而论，嘉湖宁绍犹树之也，饷源所者也。衢严犹树之节也，所以通江皖者也。温台犹树之叶也，边圉之外障者也。换言之，金华乃浙东之心，而亦浙西所视为安危者也。绍兴一失，省垣乌能保乎！再说当时王有龄，自从发信与那王履谦之后，一看浙江全省：西面仅存困守的湖州一，东面仅留一弹地的海宁州，真觉无节不断，无不掘，无叶不剪的了。

王履谦一等广制台去，他又暗忖：王有龄之信，虽有些词夺理，闹着意气。但我不能保守绍地，总是真的。现在只有赶克复失地，才能说得嘴响。王履谦想罢主意，立即亲笔写了一封信，给那山陰峡山的何惟俊，打算聘为参议，帮他对付绍兴之事。

王履谦赶忙抬一看，却是那位广制军，只好也颜笑答：“兄弟来闽之时，曾闻一位友人说过，王中丞得了疾症。兄弟当时不甚相信，今天看了此信，始知疾病倒是真的。”广制台当场随意敷衍几句，也就退去。

那时天国方面，最勇敢的队伍，要算扎在罗木营的那个听王陈炳文。他因嘉兴占据已久，万无一失的了。便又率领大军七万五千，在那罗木营站立五垒。灯火耀目，炮火连天，大有从前向荣、张国梁那座江南大营的气象。初五那天，张玉良至自富，文瑞、况文榜两军，至自金华，却与听王陈炳文，大战一场。听王陈炳文败退，五垒尽失。

蔽，此即调度中之一事也。拒知执事别有所属，重私轻公，设施，致其不能到任。迨至到任，复又嗾使贵团勇丁，与之为难。弟无论如何不，尚能预识廖守能为国家殉难；绍绅谢主事，尚能于城破之际，亲率黄姚勇，与贼巷战于大善寺前。①执事任全省团练大臣，一闻警报，立即去，不能与城偕亡，此对朝廷未免不忠也。执事与谢主事，先为一殿之臣，继为一乡之友，任其战死，单亡，此对朋辈未免不义也。及至上虞，为人不容，再遁闽省，未免无耻。来示卸责于弟，未免无信，弟已抱定与城偕亡之志，朝廷谴责固死，朝廷不谴责亦死。省垣不破，固为如天之福。省垣不保，弟当先往地下为执事驱狐狸也。专此奉覆，临颖不胜悚惶之至。

张玉良、文瑞、况文榜的三路人，打得十分疲乏，要求饶廷选拨给军米，暂时充饥。饶廷选却冷笑：“我们自己的队伍，已经饿了几天，你们真正不看风。”张文况三路人，既无军米，只好暂退。

听王陈炳文一见张文况三路人，同时退去。连夜即将五垒筑成，复增三垒。且与天国的各路队伍，一同围攻十门。并于清波门外，以及凤凰山一带，夹木为城，筑上土袕，尽安大

岂知那位何惟俊，曾任郎中，在朝时候，很有直声。绍兴失守，已在怪着王履谦贻误戎机，殃及人民。一见王履谦前去函聘，上悲悲切切的写了一信，送给来王，请他不可多杀百姓。发信之后，从容投缳而亡。并不答复王履谦一字。

王有龄正在忧心如焚的当，忽据探报称，说是省诸将，业已纷纷败回。王有龄一闻此信，愈加急得肝胆俱碎，再加闽省援浙军的那个饶廷选，因为不敢前去冲锋，只在省垣拱卫，还要天天粮饷，省军林福祥，本来还有一威名，自从奉令守望江门，一闻敌人到来之信，立即溃退回城。王有龄此绝境，实在无法，竟至去向副将杨金榜下跪起来，求他拿良心，设法保全省垣。杨金榜过意不去，始去扎营馒山上。

王履谦边看边在汗，及至看毕，脸上红得犹同猢狲一般。正想将信撕碎，忽被一人陡的一把，从他手上抢去大笑：“王中丞之笔，真尖刻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