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戈什哈忙将赵袁二人唤至。
曾国荃首先冷笑了一声道:“你们两个难道不知道我的军令么?怎会干出此事。”
赵袁二人,慌忙一同跪下道:“回九帅的话,沐恩等怎敢误差。只因地道之中,异常黑暗,路狭人多,军米小车,不能运进,到达时候,仅误半个钟头,谁知李总镇负气不收,沐恩等只好退回。”
曾国荃听说,又哼了一声道:“这事关系不小,我却不管,我只把你们两个,送到李总镇那儿,由他前去惩治你们二人之罪。”
赵袁二人还待再说,曾国荃已经命人将他们二人押了出帐。
二人哭丧脸的去后,曾国荃又把曾国藩给他的那封信,重行再看。看到提到李鸿章的事情是:少荃此次迟迟不进,决非袖手旁观,内中极有深意,吾弟不可误会。兄已代为奏辩云:江苏抚臣李鸿章,任事最勇,此次稍涉迟滞,绝无世俗避嫌之意,殆有让功之心,臣亦未便再三渎催矣。
曾国荃看到此地,陡然连打几个寒噤,忙把那信放下,命人即将徐春荣请至道:“杏翁,兄弟此刻连打几个寒噤,委实不能再事支持,快请杏翁替我一诊。”
及至徐春荣诊脉之后,开好药方,曾国荃瞧见脉案上面,有那积劳致疾四字,便问徐春荣道:“我的毛病,能不能够支持到破城那天?”
徐春荣摇摇头道:“恐怕不能。”
曾国荃蹙着双眉,踌躇了半响道:“现在军务,正是紧要之际,我若奏请病假,似乎说不过去。倘若扶病办事,稍有疏失,其咎谁归。”
徐春荣道:“依我之见,可由涤帅附片代奏,只言病状,不言请假。”
曾国荃不待徐春荣说完,忙把双手向他大腿上很重的一拍道:“对对对,这个办法最好。”
曾国荃说着,立即函知乃兄曾国藩,曾国藩自然照办,曾国荃便在军中养病。
现在且说李臣典那边。原来李臣典为人,饶勇固是十分,跋扈也是十分。自从奉命同着萧孚泗两个,督饬兵士,掘通地道,他却一有闲空功夫,便率手下百名亲兵,总要前去扑城几次。天国方面的兵将,一见了他的影子,无不头脑胀痛,但是奈他不何,只好凭险死守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