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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回谈官派信kou开河亏公项走tou无(2/5)

,也有称先生格。”陶:“你又来了。咱们请的西席老夫才叫先生,怎么堂里好称先生?”新嫂嫂知他是外行,笑着同他说:“耐勿要俚先生、小,卖拨勒人家,或者是押帐,有仔,自家勿动主,才叫讨人格。耐朵官人,自家勿动主,阿是一样格?”陶:“你这人真是瞎来来!我们的官是拿银捐来的,又不是卖,同你们堂里一个买,一个卖,真正天悬地隔,怎么好拿你们堂里来比?”说着,那面很不快活。新嫂嫂最乖不过,一看陶尧气不对,连忙拿话打岔:“大人路狼辛苦哉!走仔几日天?太太阿曾同来?是啥格船来格?”他怕陶尧太太同来,有了,所以问这一句话,这是新嫂嫂细心之。陶尧见问,不禁怒气全消,面孔上又换了副得意之,说:“你听我来告诉你:你们不知,我们官的人,辛苦呢固然辛苦,然而等到官运好的时候,的着实有趣,也就不觉其苦了。山东官,怎么就会来在你们上海?”新嫂嫂:“格当中是啥格缘故?阿是升到别场化去,路过上海格?”陶尧闭着睛,吃烟,不去理他。看看一吃完,新嫂嫂赶忙又好一送上。陶尧才同他讲:“说来也巧:今年大年初一,我早晨起来拜过天地祖先,就请骨牌来。”新嫂嫂:“阿是推牌九?”陶:“别胡说!”新嫂嫂吓的不敢则声。陶:“因我生平相信是‘牙牌神数’。这是拿骨牌起课,一起来,却是两个‘上上’,一个‘中下’。那首诗的句我全记得,我念给你听:两句是‘一帆风顺及时扬,稳渡鲸川万里航’。一句风顺,是说我的官运,第二句就隐隐指着我要到上海。这都是命里注定的,你说灵不灵!”

新嫂嫂听了诗句不懂,只好顺着说:“最灵勿过格是菩萨。大人耐格本签诗阿带得来?也替倪起格课。倪有仔三个月格喜哉,起起是男是女。如果是男,将来命里阿有官。也勿想啥阁拜相,只要像你大人也好哉。”陶尧连连摇手:“笑话笑话!你们的儿怎么也好起官来了?”新嫂嫂:“倪格儿为啥勿得官格?”陶:“大清例上,凡是娼、优、隶、卒的孙,一概不准考,不准官。”新嫂嫂:“难末,倪又勿懂哉。倪格娘有格过房儿,算倪的阿哥,从前也勒一爿洋行里买办格。前年捐仔知府,新近升仔台,连搭也红哉,就勒此地啥个局里当总办。”新嫂嫂刚说到此,小陆兰芬:“阿姨,耐说格阿是老爷?前埭老爷屋里生日,叫倪格堂差,屋里向几几化化红,才勒狼拜生日,阿要显焕!老爷还说明朝来吃酒呀。”新嫂嫂:“就是假哉。”又对陶尧说:“倪格阿哥可以官,倪格儿是俚格阿侄,有啥勿好格?”

魏翩仞揩过脸,摸表来一看,已是三三刻,说:“时候不早了。陶大人就在这里借了一夜铺罢,我是要失陪了。”陶尧一定也要起回栈。新嫂

尧听了,声不得,心想:“他家里有这们阔人,我得拿两句话盖过他,才转过我的面来。”寻思了半天,说:“我这番来,抚台给我几十万银,托我办机。我动的那一天,抚台还坐着八轿,亲自送我到城外。藩台以下那些大人们离城十里,搭了一座彩棚,在那里候着送。等我到得那里,抚台也赶到了。把公事谈完,随手在靴页里掏一张四万银的汇丰银行的汇票,托我到上海替他留心买四位姨太太。大约一万银一个。如果不够,叫我打电报去问他拢。”新嫂嫂:“像倪格兰芬只要耐八千洋钱。陶大人,耐阿好拿倪格兰芬讨仔去罢?”兰芬:“倪阿有格号福气!”陶:“你别这们说。俗话说的好:‘嫁,嫁狗随狗。’你嫁了我们抚台姨太太,我们都得称你宪姨太太。”新嫂嫂:“有心托仔耐格大人,仔格格媒人罢!”兰芬说:“倪总勿会忘记耐格。谢谢耐,后补耐末哉!”陶:“的的确确是实缺,并不是候补。”说到这里,新嫂嫂又特地倒了一碗茶,叫他嘴。

尧又说:“刚才的话没有说完。抚台拿银票代与我之后,我拿过来往褂袋里一放,随即起上轿。抚台还要敬酒。我被他们闹的脑疼,再三辞谢,方才免了。抚台带领大小官员,送至轿前,齐打一恭,我也还了一个揖。只听得耳朵旁边‘泊隆通’,‘泊隆通’。”新嫂嫂:“格当中啥个缘故?”陶:“营里的兵开大炮送我,所以耳朵旁边只听得‘泊隆通’,‘泊隆通’。”陶尧说得兴,不提防魏翩仞在榻上一觉困醒,并不知他说得甚么,只听得甚么“泊隆通”“泊隆通”也就依着他说“泊隆通”“泊隆通”陶尧见他睡醒,疑心方才的话都已被他听见,面上一红,不好意思再说下去,自言自语:“我们在这里说营里放大炮。”新嫂嫂:“勿壳张格格大炮,倒拿魏老吓醒。”魏翩仞睡朦胧,也没有听清,只是睛。新嫂嫂连忙绞过一块手巾。兰芬:“陶大人说格闹忙煞,格底下说哩。”陶尧也不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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