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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三回洋务能员但求形式外官场(2/6)

原来,此时江南制台的,姓文,名明,虽是在旗,却是个酷慕维新的。只是一样:可惜少年少读了几句书,中一学问没有。这遭总算维新官运享

却不料这维新反于此大享其名,竟有两位台在制台前很替他嘘说:“令不但熟悉洋务,连着各国通商条约都背得的,实为牧令①中不可多得之员。”制台:“我办涉也办得多了,洋务人员在我手里提来的也不计其数,办起事情来,一齐都是现查书。不但他们官的是如此,连着我们老夫也是如此。所以我气起来,总朝着他们说:‘我老差了,是不中用的了。你们年轻人很应该拿这些要的书念两在肚里。’一天念熟一页,一年便是三百六十页,化上三年功夫,那里还有他的对手。无奈我嘴虽说破,他们总是不肯听。宁可空了打麻雀,逛窑,等到有起事情来,仍然要现翻书起来,真正气人!今天你二位所说的令既然肯在这上用功,很好,就叫他明天来见我。”

①牧令:描地方长官。

崇气的无话可说,只得支吾:“兄弟须得到家母跟前禀告一声,还有些家事须得料理料理。准今天晚上一准过去。”知县:“太太跟前,等兄弟派人去替你说到了就是了。至于府上的事,好在上还有老太太,况且翁不久就要回来的,也可以不必费心了。”尹崇还要说别的,知县已经仰着睛望着天,不理他;又拖着嗓叫:“来啊!”跟来的家齐齐答应一声“者”知县:“轿夫可伺候好了?我同尹大人此刻就回衙门去。”底下又一齐答应一声,回称:“轿夫早已伺候好。”知县立刻起,让尹崇前,他自己在后,陪着他一块儿上轿。这一走,他自己还好,早听得屏门背后他一班家眷,本已得到他不好的消息,如今看他被县里拉了去,赛如绑赴菜市一般,早已哭成一片了。尹崇听着也是伤心,无奈知县毫不容情,只得跟了就走。

顿时又电奏一本,说他擅卖矿产,胆大妄为,请旨拿治罪。上准奏。电谕一到,两江总督便饬藩司遴选委员前往提人。谁知这藩司正受过徐大军机栽培的,便把他私人、候补知县维新保举了上去。这维新同尹府上也有渊源,为的派了他去,一路可以照料尹崇的意思。等到到了那里,知县接着。维新因为自己同尹崇是熟人,所以让知县一个人去的。及至尹崇拿制台的公事看得一大半,已有将他拿办的说话,早已吓呆在那里,两只手拿着札放不下来。

后来知县等得长久了,便说:“派来的委员现在兄弟衙门里。好在翁同他是熟人,一路上倒有照应。轿兄弟已经替翁预备好了,就请同过去罢。”几句话说完,直把个尹崇急得满大汗,两只睛睁得如铜铃一般,吱吱了半天,才挣得一句:“这件事乃是家岳签的字,与兄弟并不相。有什么事,只要问家岳就是了。”知县:“这里的委曲,兄弟并不知。兄弟不过是奉了上的公事,叫兄弟如此,所以兄弟不能不来。如果翁有什么冤枉,到了南京,见了制台尽可公辩的,再不然,还有京里。况且里有了令岳大人照应,谅来翁虽然暂时受委曲,不久就可明白的。现在时候已经不早了,某人明天一早就要动的,我们一块去罢。”

霎时到得县里,与委员相见。知县仍旧让他厅上坐,无非多派几个家丁、勇役拿他看守。至于茶饭一切相传,自然与委员一样。毕竟他是徐大军机的女婿,地方官总有三分情面,加以委员受了江宁藩台的嘱托,公义私情,二者兼尽:所以这尹崇甚是自在。当天在县衙一宵,仍是自己家里派了家前来伺候。第二天跟着一同由路起。在路晓行夜宿,非止一日,已到南京。委员上去请示,奉饬江宁府经厅看,另行委员押解京。搁下不表。

且说维新在南京候补,一直是在洋务局当差,本要算得洋务中能员。当他未曾奉差之前,他自己常常对人说:“现在吃洋务饭的,有几个能够把一各国通商条约肚里记得瓜烂熟呢?但是我们于这时候官,少不得把本省的事情温习温习,省得办起事情来一无依傍。”于是单检了光二十二年“江宁条约”抄了一遍,总共不过四五张书,就此埋用起功来,一念念了好几天,居然可以背诵得。他就到向人夸,说他念熟这个,将来办涉是不怕的了。后来有位在行朋友拿他考了一考,晓得他能耐不过如此,便驳他:“光二十二年定的条约是老条约了,单念会了这个是不中用的。”他说:“我们在江宁官,正应该晓得江宁的条约。至于什么‘天津条约’、‘烟台条约’,且等我兄弟将来改省到那里,或是咨调过去,再去留心不迟。”那位在行朋友晓得他是误会,虽然有心要想告诉他,无奈见他拘墟不化,说了亦未必明白,不如让他糊涂一辈罢。因此一笑而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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