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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二百五十列传三十七(7/7)

原官。丁父忧,居丧行古礼。起补国史院修撰,累迁国子监祭酒,充经筵讲官。

元文閒雅方重,音吐宏暢,进讲辄称旨。元文疏请“敕直省学臣间岁一举优生,乡试仍复副榜额,俱送监肄业”并著为令。复请永停纳粟,章下所司。居国学四年,端士习,正文体,条教大饬。其后上语阁臣:“徐元文为祭酒,规条严肃。满洲子弟不率教者,辄加挞责,咸敬惮之,后人不能及也。”十三年,迁内阁学士,改翰林院掌院学士,充日讲起居注官,教习庶吉士。

先是熊赐履在讲筵,累称说孔、孟、程、硃之道,上欲博览前代得失之由,命词臣以通鉴与四书参讲。元文因取硃子纲目,择其事之系主德、裨治道者,采取先儒之说,参以臆断,演绎发挥,按期进讲。寻以母忧归。十八年,特召监修明史,疏请徵求遗书,荐李清、黄宗羲、曹溶、汪懋麟、黄虞稷、姜宸英、万言等,徵入史馆,不至者,录所著书以上。寻补内阁学士。时有议遣大臣巡方者,元文言于阁中曰:“巡方向遣御史,以有台长约束,故偾事者鲜。若遣大臣,或妄作威福,谁能禁之?”因入告,事得寝。

明年,擢左都御史。会师下云南,吴三桂之徒多率众归附,耗饷不赀。元文疏言:“三桂遗孽,旦夕伏诛。凡胁从之众,恩许自新。若仍留本土,既非永久之规;移调他方,亦多迁徙之费。统以别将,则猜疑未化,终涉危嫌;摄之归旗,则放恣既久,猝难约束。请以武职及入伍者,与绿旗一体录用。馀俱分遣为民,以裕饷需。至耿精忠、尚之信、孙延龄旧隶将弁,尤宜解散,勿仍籓旗名目。”又请“革三籓虐政,在粤者五:曰盐埠,曰渡税,曰总店,曰市舶,曰鱼课;在闽者四:曰盐税,曰报船,曰冒扰驿夫,曰牙行渡税;在滇者四:曰勋庄,曰圈田,曰矿厂,曰冗兵。”疏入,俱下所司议行。

初,御史刘安国请察隐占田亩,州县利有升叙,多捏报累民。元文力言其弊,谓名为加税,实耗粮户。请饬督抚检举,复条列近时督抚四弊。时部例捐纳官到任三年后称职者,具题升转;不称职者,罢之。既,复令捐银者免其具题,又生员得捐纳岁贡。元文言捐纳事例,系一时权宜,请于收复滇南之日,降诏停止,言甚剀切。

云南平,告庙肆赦,廷臣多称颂功德。元文独言:“圣人作易,于泰、丰、既济诸卦,垂戒尤切。景运方新,原皇上倍切咨儆。兼谕大小臣工,洗心涤虑,毗赞大业。勿狃目前之浅图,务培国家之元气。振纪纲以崇大体,核名实以课吏材,崇清议以定国是,厉廉耻以正人心,端教化以图治本,抑营竞以儆官邪,敦节俭以厚风俗,正名分以绝奸萌,并当今急务。”上俞之。

时方严窝逃之禁,杭州将军马哈达以民间多匿逃人,请自句摄,勿移有司。元文曰:“是重扰民也。无已,当令督抚会同将军行之。”京师奸人,多掠平民卖旗下,官吏豫印空契给之,屡发觉,元文疏请禁止。又八旗家人投水、自经,报部者岁及千人,疏请严定处分。上俱从之。京察计典罢官者,谋入赀捐复,元文力持不可,遂罢议。先后疏劾福建总督姚启圣纵恣谲诈,杭州副都统高国相纵兵虐民,两淮巡盐御史堪泰徇庇贪官,御史萧鸣凤居丧蔑礼,俱谳鞫得实,惟启圣辨释。二十二年,以会推湖北按察使,坐所举不实,镌三秩调用。寻命专领史局。二十七年,复代其兄乾学为左都御史,迁刑部尚书,调户部。二十八年,拜文华殿大学士,兼掌翰林院事。

上南巡,幸苏州,以江南浮粮太重,有旨询户部。元文考宋、元以来旧额官田、民田始末及前明历代诏书以闻。元文在内阁,上复谕及之,元文顿首曰:“圣明及此,三吴之福也。”因下九卿议,有力尼之者,事遂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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