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朱泚败,奔泾州,京师副元师李晟,收复阙。朱泚既败走,收残兵士,才余一二百人。忽昏迷,不辨南北,因问路于田父。田父曰:“岂非朱太尉耶?”伪宰相源休止之曰:“汉皇帝。”田父曰:“天地不长凶恶,蛇鼠不为龙虎,天网恢恢,去将何适?”泚怒,
杀之,俄而亡其所在。及去泾州百余里,泚于
上,忽叩
连称“乞命”,手足纷纭,若有拒捍,因之坠
,良久却苏。左右问其故,曰:“见段司农。”寻被韩旻枭斩。(
《广德神异录》)
郓卒
唐元和四年,宪宗伐王承宗,中尉吐突承璀获恒生
奉忠等三十人,驰诣阙。宪宗令斩之于东市西坡资圣寺侧。斩毕,胜业坊王忠宪者,属羽林军,弟忠弁,行营为恒
所杀。忠宪
弟之仇,闻恒
生
至,乃佩刃往视之。敕斩毕,忠宪乃剖其心,兼两偃猓归而
之。至夜,有紫衣人扣门,忠宪
见。自云“
奉忠”,忠宪与坐。问所须,答何以苦剖我心,割我
。”忠宪曰:“汝非鬼耶?”对曰:“是。”忠宪云:“我弟为汝逆贼所杀,我乃不反兵之仇,以直报怨,汝何怪也?”奉忠曰:“我恒
寇是国贼,我以死谢国矣。汝弟为恒
所杀,则罪在恒
帅。我不杀汝弟,汝何妄报吾?
不闻父
之罪,尚不相及,而汝妄报众仇,则汝仇极多矣。须还吾心,还吾伲则怨可释矣。”忠宪如失,理云:“与汝万钱可乎?”答曰:“还我无冤,然亦贳公岁月可矣。”言毕遂灭,忠宪乃设酒馔纸钱万贯于资圣寺前送之,经年,忠宪两俳ナ荩又言语倒错惑
,如失心人,更三岁而卒。则知志于报仇者,亦须详而后报之。(
《博异志》)
乐生
唐元和末,王师讨平郓。汴卒有郓士之
者,数岁暴疾,梦其所
卒曰:“我无宿憾,既已杀之,又
其
,何不仁也!我已诉于上帝矣,当还我
,我亦
之,征债足矣。”汴卒惊觉
汗,及晓,疼楚宛转,视其
唯
与骨,如人腊,一夕毙矣。(
《逸史》)
唐中丞杜式方,为桂州观察使,会西原山贼反叛,奉诏讨捕。续令郎中裴某,承命招抚,及过桂州,式方遣押衙乐某,并副将二人当直。至宾州,裴命乐生与副将二人,至贼中传诏命,并以书遗其贼帅,诏令归复。乐生素儒士也,有心义。既至,贼帅黄少卿大喜,留燕数日。悦乐生之佩刀,恳请与之,少卿以小婢二人酬其直。既复命,副将与生不相得,遂告于裴云:“乐某以官军虚实于贼帅,昵之,故赠女
。”裴大怒,遣人搜检,果得。乐生
言本末,云:“某此刀价直数万,意颇宝惜,以方奉使,贼帅求之,不得不与,彼归其直,二
之价,尚未及半,某有何过!”生使气者,辞
颇厉,裴君愈怒,乃禁于宾州狱。以书与式方,并牒诬为大过,请必杀之。式方以远镇,制使言其下受赂于贼,方将诛剪,不得不置之于法,然亦心知其冤。乐生亦有状
言,式方遂令持牒追之,面约其使曰:“彼
逃避,汝慎勿禁,兼以吾意语之。”使者至,传式方意,乐生曰:“我无罪,宁死;若逃亡,是有罪也。”既至,式方乃召
,问之,生
述
本,式方乃此制使书牒示之曰:“今日之事,非不知公之冤,然无路以相救矣,如何?”遂令推讯,乐生问推者曰:“中丞意如何?”曰:“中丞以制使之意,押衙不得免矣。”曰:“中丞意如此,某以奚诉!”遂索笔通款,言受贼帅赃
之状。式方颇甚悯恻,将刑,引
曰:“知公至屈,有何事相托?”生曰:“无之。”式方曰:“公有男否?”曰:“一人。”“何职?”曰:“得衙前虞侯足矣。”式方便授牒,兼赠钱百千文,用为葬
。又问所
,曰:“某自诬死,必无逃逸,请去桎梏,沐浴,见妻
,嘱付家事。”公皆许。至时,式方乃登州南门,令引
,与之诀别。乐生沐浴中栉,楼前拜启曰:“某今死矣,虽死不已。”式方曰:“
怨我乎?”曰:“无,中丞为制使所迫耳。”式方洒泣,遂令领至球场内,厚致酒馔。餐讫,召妻
别,问曰:“买得棺未?可速买,兼取纸一千张,笔十
,置棺中。吾死,当上诉于帝前。”问监刑者曰:“今何时?”曰:“日中。”生曰:“吾日中死,至黄昏时,便往宾州,取副将某乙。及明年四月,杀制使裴郎中。”举
见执捉者一人,乃虞侯所由,乐曾摄都虞侯,语之:“汝是我故吏,我今分死矣,尔慎忽折吾颈,若如此,我亦死即当杀汝。”所由至此时,亦不暇听信,遂以常法,拉其
杀之,然后笞,笞毕,拽之于外。拉者忽惊蹶,面仆于地死矣。数日,宾州报,副将以其日黄昏,暴心痛疼。制者裴君,以明年四月卒。其年十月,式方方于球场宴敕使次,饮酒正洽,忽举首瞪目曰:“乐某,汝今何来也?我亦无过。”索酒沥地祝之,良久又曰:“我知汝屈,而竟杀汝,亦我之罪。”遂暗不语,舁到州,及夜而殒。至今桂州城南门,乐生死所,方圆丈余,竟无草生。后有从事于桂者,视之信然。自古冤死者亦多,乐生一何神异也。(
《逸史》)
宋申锡
唐丞朝宋申锡,初为宰相,恩渥
奉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