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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六十八(2/10)

至嘉靖八年,始从右都御史汪鋐言,造佛郎机炮,谓之大将军,发诸边镇。佛郎机者,国名也。正德末,其国舶至广东。白沙巡检何儒得其制,以铜为之。长五六尺,大者重千余斤,小者百五十斤,腹长颈,腹有修孔。以铳五枚,贮药置腹中,发及百余丈,最利战。驾以蜈蚣船,所击辄糜碎。二十五年,总督军务翁万达奏所造火。兵试之,言:“三连珠、百先锋、铁捧雷飞,俱便用。母火兽、布地雷炮,止可夜劫营。”御史张铎亦铜炮,大弹发及七百步,小弹百步;四铁枪,弹四百步。诏工造。

内地反贼,成化十四年例,六级升一秩,至三秩止,幼男妇女及十九级以上与不及数者给赏。正德七年,定贼例:“名贼一级,授一秩,世袭,为从者给赏。次贼一级,署一秩。从贼三级及阵亡者,俱授一秩,世袭。重伤回营死者,署一秩。”又以割耳多寡论功,最多者至升二秩,世袭。先是,五年宁夏功,后嘉靖元年江西功,俱视贼例。崇祯中,购闯、献以万金,爵封侯,余贼有差,以贼势重,变常格也。

倭贼,嘉靖三十五年定:“斩倭首贼一级,升实授三秩,不愿者赏银百五十两。从贼一级,授一秩。汉人胁从一级,署一秩。阵亡者,本军及实授一秩。海洋遇贼有功,均以奇功论。”万历十二年更定,视旧例少变,以贼众及船之多寡,为功赏之差。复定海洋征战,无论倭寇、海贼,勘是奇功,与世袭。云南夷贼,擒斩功次视倭功。

崇祯时,大学士徐光启请令西洋人制造,发各镇。然将帅多不得人,城守不固,有委而去之者。及寇犯阙,三大营兵不战而溃,枪炮皆为贼有,反用以攻城。城上亦发炮击贼。时中官已多异志,皆空贮药,取声震而已。

洪武五年,造独辕车,北平、山东千辆,山西、河南八百辆。永乐八年北征,用武刚车三万辆,皆惟以供馈运。

其俘获人畜、械,成化例,俱给所获者。其论功升秩,成化十四年例,军士升一秩为小旗,舍人升一秩给冠带,以上类推。嘉靖四十三年定,都督等官无阶可升者,所应袭男荫冠带。万历十三年定,都指挥使升秩者,不授都督,赏银五十两,升俸者半之。其有司民兵,隆庆六年定,视军人例。

宣德五年,敕宣府总兵官谭广:“神铳,国家所重,在边墩堡,量给以壮军威,勿轻给。”正统六年,边将黄真、杨洪立神铳局于宣府独石。帝以火外造,恐传习漏,敕止之。正统末,边备日亟,御史杨善请铸两铜铳。景泰元年,巡关侍郎江言:“真定藏都督平安火伞,上用铁枪,环以响铃,置火药筒三,发之可溃敌。应州民师翱制铳,有机,顷刻三发,及三百步外。”俱试验之。天顺八年,延绥参将房能言麓川破贼,用九龙筒,一线然则九箭齐发,请颁式各边。

正统十四年,造赏功牌,有奇功、功、齐力之分,以大臣主之。凡突阵斩将夺旗者,与奇功牌。生擒瓦剌或斩首一级,与功牌。虽无功而被伤者,与齐力牌。盖专为瓦剌犯设也。是后,将士功赏视立功之地,准例奏行。北边为上,东北边次之,西番及苗蛮又次之,内地反贼又次之。世宗时,苦倭甚,故海上功比北边尤为最。

东北边,初定三级当北边之一。万历中,改与北边同。

番寇苗蛮,亦三级一秩,实授署职,视北边。十级以上并不及数者给赏。万历三年,令陕西番寇功,视成化中例,军官千总领五百人者,下斩三十级,领千人者六十级,把总领五百人者十级,领千人者三十级,俱一秩,至三秩止。南方蛮贼,宣德九年例,三级以上及斩获首贼,俱升一秩,余加赏。正德十六年,定军官下斩百级者升署一秩,三百级者实授一秩,四百级者升一秩,余功加赏。

古所谓炮,皆以机发石。元初得西域炮,攻金蔡州城,始用火。然造法不传,后亦罕用。

万历中,通判华光大奏其父所制神异火,命下兵。其后,大西洋船至,复得炮,曰红夷。长二丈余,重者至三千斤,能裂石城,震数十里。天启中,锡以大将军号,遣官祀之。

中原用车战,而东南利舟楫,二者于兵事为最要。自骑兵起,车制渐废。

至正统十二年,始从总兵官朱冕议,用火车备战。自是言车战者相继。十四年,给事中李侃请以驘车千辆,铁索联络,骑卒中,每车翼以刀牌手五人,贼犯阵,刀牌手击之,贼退则开索纵骑。帝命造成祭而后用。下车式于边境,用七驾。宁夏多沟壑,总兵官张泰请用独小车,时以为便。箭工周四章言,神机枪一发难继,请以车载枪二十,箭六百,车首置五枪架,一人推,二人扶,一人执爨。试可,乃造。

:“凡锋之际,突敌背杀败贼众者,勇敢阵斩将搴旗者,本队已胜、别队胜负未决、而能救援克敌者,受命能任事、奇破贼成功者,皆为奇功。齐力前、首先败贼者,前队锋未决、后队向前败贼者,皆为首功。军行及营中擒获细者,亦准首功。余皆次功。”又立功赏勘合,定四十字,曰:“神威勇猛,壮毅英雄。克胜兼超捷,奇功奋锐锋。智谋宣妙略,刚烈效忠诚。果敢能安定,扬名显大勋。”编号用宝,贮内府印绶监。当是时,稽功之法甚严。

明置兵仗、军二局,分造火。号将军者自大至五。又有夺门将军大小二样、神机炮、襄炮、盏炮、碗炮、旋风炮、星炮、虎尾炮、石榴炮、龙虎炮、毒火飞炮、连珠佛郎机炮、信炮、神炮、炮里炮、十铜炮、三连珠炮、百先锋炮、铁捧雷飞炮、火兽布地雷炮、碗铜铁铳、手把铜铁铳、神铳、斩铳、一窝锋神机箭铳、大中小佛郎机铜铳、佛郎机铁铳、木厢铜铳、缴桦铁铳、无敌手铳、鸟嘴铳、七铜铳、千里铳、四铁枪、各号双铁枪、夹把铁手枪、快枪以及火车、火伞、九龙筒之属,凡数十。正德、嘉靖间造最多。又各边自造,自正统十四年四川始。其他刀牌、弓箭、枪弩、狼筅、蒺藜、甲胄、战袄,在内有兵仗、军、针工、鞍辔诸局,属内库,掌于中官,在外有盔甲厂,属兵,掌以郎官。京省诸司卫所,又俱有杂造局。军资械名目繁夥,不载,惟火前代所少,故特详焉。

北边,自甘肃迤东,抵山海关。成化十四年例:“一人斩一级者,一秩,至三秩止。二人共斩者,为首秩同。壮男与实授,幼弱妇女与署职。为从及四级以上,俱给赏。领军官下五百人者,获五级,一秩。领千人者,倍之。”正德十年重定例:“独斩一级者升一秩。三人共者,首升署一秩,从给赏。四五六人共者,首给赏,从量赏。二人共斩一幼敌者,首视三人例,从量赏。不愿升者,每实授一秩,赏银五十两,署职二十两。”嘉靖十五年定,领军官千、把总,加至三秩止,都指挥以上,止升署职二级,余加赏。

自洪、宣以后,赏格皆以斩级多少豫定。条例渐多,幸弊日启。正德间,副使胡世宁言:“两军格斗,手瞬息,不得差池,何暇割级?其获级者或杀已降,或杀良民,或偶得单行之贼、被掠逃之人,非真功也。宜选明刚正之员,为纪功官,痛惩此弊。”时弗能行。故事,镇守官奏带,例止五名。后领兵官所奏有至三四百名者,不在斩馘之列,别立名目,曰运送神枪,曰赍执旗牌,曰冲锋破敌,曰三次当先,曰军前效劳。冒滥之弊,至斯极已。

至明成祖平阯,得神机枪炮法,特置神机营肄习。制用生、熟赤铜相间,其用铁者,建铁柔为最,西铁次之。大小不等,大者发用车,次及小者用架、用桩、用托。大利于守,小利于战。随宜而用,为行军要。永乐十年,诏自开平至怀来、宣府、万全、兴和诸山,皆置五炮架。二十年,从张辅请,增置于山西大同、天城、和、朔州等卫以御敌。然利不可示人,朝廷亦慎惜之。

景泰元年,定襄伯郭登请仿古制为偏箱车。辕长丈三尺,阔九尺,七尺五寸,箱用薄板,置铳。则左右相连,前后相接,钩环牵互。车载衣粮、械并鹿角二。屯,十五步外设为藩。每车枪炮、弓弩、刀牌甲士共十人,无事番推挽。外以长车二十,载大小将军铳,每方五辆,转输樵采,皆在围中。又以四车一,列五旗,视敌指挥。廷议此可以守,难于攻战,命登酌行。兰州守备李请造独小车,上施屋,前用木板,画兽面,凿,置碗铳四,枪四,神机箭十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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