认为上皇虽然回国,但足国家的耻辱没有洗雪,恰逢也先和脱脱不花相争斗,请求乘机调集大军,亲自前去征讨,以报以前的仇恨,除去边关的祸患。
皇帝不允许。
于谦管理兵部的时候,也先的势力正在扩张,而福建的邓茂七、浙江的墓宗留、广东的黄萧养各自拥集部众僭越名号,湖广、贵州、广西等地,瑶、僮、苗、僚到处祸乱蜂起。
前后征集调派部队,都是于谦独自筹划。
在军马倥惚,变化就在一瞬间的时候,于谦眼睛一看手指一弯,就口述奏章,全部符合当时的情况。
属僚下吏接受成命后,相互对看,惊诧佩服。
他号令明确细致,即使是勋臣宿将有小小的过失不符合法令,也马上请求下旨严厉斥责。
他的一片纸传行于万里之外,无不令人戒惧。
他的才识胆略开放敏捷,意识周到细致,当时没有人能和他相比。
他有超过别人的最忠诚的品格,忧虑国家而忘记了自己。
上皇虽然返回,他却不说自己的功劳。
东宫改换后,皇帝命令兼属二宫的官僚支取二份官俸。
各位大臣都推辞不接受,只有于谦一再推辞。
自己奉行俭朴节约,所居住的房子只能遮蔽风雨。
皇帝在西华门赐给他住宅,他推辞说:“国家危难,臣子怎么敢使自己安乐?”坚决推辞,皇帝不允许。
于是取出前后所赐予的玺书、衣袍、银锭这类东西,全部加盖封存印章,每年定暗察看一下而已。
皇帝很了解于谦,.他所建议上奏的没有不听从的。
皇帝曾经派遣使者到真定、河问采集野菜,到直沽制造干鱼,于谦一进言就马止停止。
任用一个人,必定要悄悄地询问于谦。
于谦根据实际情况回答,没有什磨隐瞒,不回避嫌疑和怨恨。
因此那些不被任用的人都怨恨他,而被任用又比不上于谦的人,也往往嫉妒他。
等到敌寇刚一退却,都御史罗通就弹劾于谦呈上的功劳簿不真实。
御史顾瞎说于谦太专权,请求六部的大事同内阁一起奏报施行。
于谦援引祖先的制度使他们折服,户部尚书金濂也上疏争辩,但是进言的人仍不停地搜罗罪名来打击他。
各御史多次用严厉的奏章弹劾他,幸亏景帝排除众议任用他,使他能够尽力安排布置。
于谦性格本来就刚直,遇到有不如意的事,就抚胸叹息说:“这一腔热血,到底洒在什么地方!”看到那些怯懦的大臣、有功勋的旧臣和皇亲贵戚,内心颇轻视他们,于是怨恨他的人更多。
他又始终不主张和议,虽然上皇确实是因此纔得以返还,却不喜欢他这样。
徐埕因为建议南迁,被于谦所斥责。
从此改名为有贞,渐渐升官任用,曾切齿痛恨于谦。
石亨本来因为违犯法律被削职,于谦请求宽恕并且任用他,任十营的总兵,他畏惧于谦不敢放纵,也不喜欢于谦。
德胜的胜利,石亨的功劳不如于谦却得到世侯,心中羞愧,于是上疏推荐于谦的儿子于冕。
诏命他赶赴京城,于冕推辞,皇帝不同意。
于谦说:“国家多事变,臣子从道义上讲不该顾及私人的恩情。
况且石亨处于大将的地位,没听说他曾举荐一个隐居的人,提拔一个军中地位低贱的人,有助于军队国家,却偏偏推荐臣的儿子,能得到公众议论的认同吗?臣对于军功,极力杜绝侥幸得官,决不敢让儿子滥冒功劳。”石亨又大为愤怒。
都督张軏因为征伐苗族违犯法律,被于谦所弹劾,和内侍曹吉祥等人都一直怨恨于谦。
景秦八年正月壬午,石亨和曹吉祥、徐有贞等人已经迎接上皇再次登上皇位,宣告训谕大臣完毕,马上捉拿于谦和大学士王文关进监狱。
诬陷于谦等人和黄珐合谋奸邪,重新树立束官,又和太监王诚、舒良、张永、王勤等人阴谋迎立襄王的儿子。
石亨等人主持提议,唆使谏官上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