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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七十七(2/6)

侨敦行谊,动则古人。罗洪先居丧,不废讲学,侨以为非礼,遗书责之。其峭直如此。



十三年秋,大同有警,命保国公朱晖御之。行人永清王雄极言晖不足任,且请罢中官监督,以重将权。苗逵方督晖军,谓雄阻军,乃下诏狱,谪云南狼穹丞。

磐寻擢吏主事。正德元年,宦官渐用事,磐复上疏曰:“今日弊政,莫甚于内臣典民。夫臣以内称,外事皆不当预,矧可使握兵柄哉。前代盛时,未尝有此。唐、宋季世始置监军,而其国遂以不永。今九边镇守、监枪诸内臣,恃势专恣,侵克百端。有警则拥卒自卫,克敌则纵下攘功。武弁藉以夤缘,宪司莫敢讦问。所携家人目,率恶少无赖。吞噬争攫,势同狼虎,致三军丧气,百职灰心。乞尽撤还京,专以边务责将帅,此今日修攘要务也。”不从。及刘瑾得志,斥磐为党,勒之归。瑾诛,起河南佥事,坐累罢。

如陈宽、韦泰者居之,仍简一大臣与共理。镇抚司理刑亦不宜专用锦衣官。乞推选在京各卫一二人及刑主事一人,共莅其事。或三年、六年一更,则巡捕官校,当有作擅刑,诬及无辜者矣。臣一介微躯,左右前后皆东厂镇抚司之人,祸必不免。顾与其死于此辈,孰若死于朝廷。愿斩臣,以行臣言。给臣妻送骸骨归,臣虽死无恨。”帝怒,下都察院考讯。都御史闵珪等抵以奏事不实,赎徒还役。帝责状,皆上疏引罪,夺俸有差。珪赎徒毕,发为民。既而给事中庞泮等言:“哲等狱词覆奏已余三月,系狱者凡三十八人,乞早为省释。”乃杖满仓儿,送浣衣局。哲给璘理葬资,发为民。爵及琦、玉俱赎杖还职。时弘治九年十二月也。

正德初,为大理右评事。五年四月,京师旱霾,上疏曰:“臣闻人理则和,政事失则灾沴作。顷因京师久旱,陛下特沛德音,释逋戍之囚,弛株连之禁,而斋祷经旬,雨泽尚滞。臣窃以为天心仁未已也。陛下视朝,或至日昃,狎侮群小,号呶达旦,其何以承天心基大业乎!文网日密,诛求峻急。盗贼白昼杀人,百姓移载,元气索然。科知之而不敢言,内阁言之而不敢尽,此壅蔽之大患也。古者退大臣,必有貌,黥劓之罪不上大夫。迩来公卿去不以礼。先朝忠荩如刘大夏者,谪戍穷边,已及三载,陛下置之不问,非所以待耆旧、敬大臣也。本朝律例,参酌古今,足以惩而蔽罪。近者法司承望风旨,巧中善类。传曰:‘赏僣则及人,刑滥则及善人。不幸而过,宁僣无滥。’今之刑罚,滥孰甚焉。愿陛下慎逸游,屏玩好,放弃小人,召还旧德,与在廷臣工,宵旰图治,并敕法司慎守成律。即有律轻情重者,亦必奏请裁决,毋擅有轻重。庶可上弭天变,下收人心。”时朝士久以言为讳。侨疏上,自揣必死,舆榇待命。刘瑾大怒,矫中旨诘责数百言,令廷臣议罪。大学士李东力救,得改原籍教职。其秋,瑾败,侨寻召复官,引病去。宸濠反,王守仁起兵吉安,侨首赴义。

珪以刑主事陈凤梧荐,授桐乡丞。正德中,历赣州通判。招降盗魁何积玉。已,复叛,下珪狱,寻释之。后以平盗功擢知州。

当成化时,宦官用事。孝宗嗣位,虽间有罢黜,而势积重不能骤返。忤之者必结党排陷,不胜不止。前后庶僚以忤珰被陷者,如弘治元年员外郎周时从疏请置先朝遗汪直、钱能、蔡用辈于重典,而察两京及四方镇守中官。诸宦官摘其奏中“宗社”字不越格,命法司逮治。已而释之。

世宗即位,即家授台州知府。建忠节祠,祀方孝孺。延布衣张尺,询民间疾苦。岁时循行阡陌,课农桑,讲明冠婚丧祭礼,境内大治。嘉靖二年举行卓异。都御史姚镆上书讼侨曰:“人臣犯颜谏,自古为难。曩‘八党’权,逆瑾政,廷臣结,全躯自保。而给事中刘掞、评事罗侨殉国忘,发摘时弊,幸存余息。遭遇圣朝,谓宜显加奖擢,用厉臣。乃侨知台州,掞知长沙,使怀忠竭节之士淹于常调,臣窃为朝廷惜之。”帝纳其言,擢侨广东左参政,侨辞。牒敦趣,不得已之官。逾年,遂谢病归。

罗侨,字维升,吉人。纯静,寡嗜。受业张元祯,讲学里中。举弘治十二年士,除新会知县,有惠

胡爟,字仲光,芜湖人。弘治六年士。改庶吉士,授主事。十年三月,灾异求言。爟应诏,疏言:“中官李广、杨鹏引左刘良辅辈惑圣聪,滥设斋醮,耗蠹国储。而不肖士大夫方昏暮乞怜于其门,通请托。微,灾何由弭?”因极陈戚畹、方士、传奉冗员之害。疏留中。未几,广死,故爟得无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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