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脑版
首页

搜索 繁体

章八十五(2/10)

嘉靖三年,帝议尊崇所生益急,两诏召韬。韬辞疾不赴,驰疏言:

嘉其忠义,趣令趋朝。明年擢少詹事兼侍讲学士。韬固辞。且请令六长贰、翰林、给事、御中俱调外任,练政;监司、守令政绩卓异,即擢卿丞,有文学者擢翰林;举贡仕皆得擢翰林,升院,不宜困资格。帝不允辞,趣令赴职。下其奏于有司,悉格不用。

书遇事敢为,颇偏愎。初,长沙人李鉴为盗,知府宋卿论之死。书方巡抚湖广,发卿赃私,因劾卿故鉴罪。帝遣大臣,不如书言。而书时已得幸,乃命逮鉴京再讯。书遂言:“臣以议礼犯众怒,故刑官率右卿而重鉴罪,请敕法司辨雪。”及法司谳上无异词,帝重违书意,特减鉴死遣戍。其他庇陈洸,排费宏,率恣行私意,为时论所斥。

武宗嗣孝宗历十有六年,考宗非无嗣也。今陛下重为孝宗之嗣,何为也哉?夫陛下为孝宗矣,谁为武宗乎?孝宗有两嗣矣,武宗独无嗣,可乎?臣于君父一也,既不忍孝宗之无嗣,独忍武宗之无嗣乎?若曰武宗以兄,固得享弟之祀,则孝宗以伯,独不得享侄之祀乎?既可越武宗直继孝宗矣,独不可并越孝宗直继宪宗乎?武宗无嗣,无可如何矣。孝宗有嗣,复继其嗣,而绝兴献之嗣,是于孝宗无所益,而于兴献不大有损乎?故曰揆之今日之事则不顺也。

昭圣之嫡嗣,武宗一人而已。武宗无嗣,庄肃皇后之属望已矣。臣谓陛下之事昭圣,礼秩虽极尊崇,然其势日轻;陛下之事圣母,尊称虽或未至,然其势日重。故今日廷臣忄卷忄卷以尊大统,母昭圣为请者,盖预防陛下将来之失,而追报孝宗之职分也。臣尝伏读明诏,正统大义,不敢有违。知陛下尊昭圣,敬庄肃,此心可上质天地,下信士庶矣。但恐左右之人不达圣意,妄生疑间。或以弥文小节,遂构两之隙,此不可不早虑而预防之也。愿陛下以臣等建议之情,上启圣母曰,昭圣皇太后实大统嫡宗,至尊无对,伏愿圣母时自谦抑,示尊敬至意。庄肃皇后母仪天下十六年,圣母接见之仪,不可轻忽,凡正旦、贺寿,圣母每致谦让不敢纳之意。俾闱大权一归昭圣,而圣母若无与焉,则天下万世称颂懿德与天无极。万一圣母意犹未喻,亦得归罪臣等,加赐诛斥,然后委曲申请,务得允从,庶宗统正而嫌隙消,天下万世无所非议,此臣愚虑者二也。

霍韬,字渭先,南海人。举正德九年会试第一。谒归成婚,读书西樵山,经史淹洽。世宗践阼,除职方主事。杨廷和方柄政,韬上言:“阁臣职参机务,今止票拟,而裁决归近习。辅臣失参赞之权,近习起政之渐。自今章奏,请召大臣面决施行,讲官、台谏,班列左右,众议而公驳之。宰相得取善之名,内臣免招权之谤。”因言锦衣不当典刑狱,东厂不当预朝议,抚兵备官不当以军功授秩荫,兴府护卫军不当尽取京概授官职,御史谢源、伍希儒赴难有功不当罢黜,平逆藩功自安庆、南昌外,不当滥叙。帝嘉纳之。

考《仪礼-丧服》章云“斩衰为所后者”又云“为人后者,为其父母报”是于所后者,盖无称为父母之说,而于本生父母又无改称伯叔父母之云也。汉儒不明其义,谬为邪说曰“为人后者为之”果如其言,则汉宣帝当为昭帝后矣。然昭帝从祖也,宣帝从孙也,孙将谓祖为父,可乎?唐宣宗当为武宗后矣,然武宗侄也,宣宗叔也,叔反谓侄为父,可乎?吴诸樊兄弟四人以国相授受,盖迭相为后矣,是兄弟自曾祖考也,而可乎?故曰考之古礼则不合也。

今日大礼之议,两端而已。曰崇正统之大义也,曰正天之大经也。徒尊正统,其弊至于利天下而弃父母;徒重天,其弊至于小加大而卑逾尊。故臣谓陛下宜称孝宗曰皇伯考,献帝曰皇考。此天之当辨者也。尊崇之议,则姑在所缓,此大统之当崇者也。乃廷议陛下上考孝宗,又兼考献帝,此汉人两统之失也。本原既差,则愈议愈失。臣之愚虑,则愿陛下预防未然之失,毋重将来之悔而已。始陛下尊昭圣皇太后为母,虽于礼未合,然闱之内亦既相安。今一旦改称,大非人情所堪。愿陛下以臣等建议之情,上启皇太后,必中心悦预无疑贰之隙。万一未喻,亦得归罪臣等,加赐诛斥,然后委曲申请,务得其心。陛下朝夕所以承迎其意,释其忧者,亦无所不用其极,庶名分正而嫌隙消,天下万世无所非议,此臣愚虑者一也。

然臣下之为此议也,其故有三:曰前代故事之拘也,曰不忘孝宗之德也,曰避迎合之嫌也。今陛下既考孝宗矣,尊兴献王以帝号矣,则将如斯而已乎?臣窃谓帝王之相继也,继其统而已矣,固不屑屑于父之称也。惟继其统,则不惟孝宗之统不绝,即武宗之统亦不绝矣。然则如之何而可乎?惟陛下于兴献王得正父之称,以不绝天之恩。于国母之迎,得正天之母之礼。复于昭圣太后、武宗皇后之有其,事之尽其诚,则于尊尊亲亲两不悖矣。

、篆。由庶吉士授御史,巡云南。以兄为都御史,改翰林检讨。预修《武宗实录》成,当秩。内阁费宏以由他官,与检讨刘夔并拟察佥事。夔亦故御史,以避兄侍郎龙改授者也。书大怒,疏言:“故事,无纂修书成为外任者。”帝以书故留,擢修撰,而夔亦留,擢编修。书由是怨宏,数诋諆。及书卒,帝念其议礼功,累翰林学士。嘉靖十二年由礼右侍郎改吏。诏举堪翰林者,召还故翰林杨惟聪、陈沂,尚书汪鋐不可,遂有隙。后鋐有所推举,不与议,怒诟鋐。鋐讦前附杨廷和排议礼诸臣,遂落职。卒于家。

天下者,天下之天下,非一人所得私也。宋人之告其君曰:“仁宗于宗室中特简圣明,授以大业,陛下所以负扆端冕,富有四海,孙万世相承,皆先帝之德。”盖谓仁宗以天下授英宗,宜舍本生父母而以仁宗为父母也。臣以圣贤之观之,孟言舜为天,瞽瞍杀人,皋陶执之,舜则窃负而逃,是父母重而天下轻也。若宋儒之说,则天下重而父母轻矣。故曰求之圣贤之则不通也。

篆为科给事中。黔国公沐昆劾察使沈恩等,篆与同官李长私语昆奏多诬,长即劾昆。武宗责长诬重臣,下诏狱。词连篆,并系治谪外,篆得夷陵判官。世宗嗣位,复故官,未上卒。予祭,赠光禄少卿。

廷议谓陛下宜以孝宗为父,兴献王为叔,别择崇仁王为献王后,考之古礼则不合,质之圣贤之则不通,揆之今日之事则不顺。

及“大礼”议起,礼尚书澄力持考孝宗,韬私为《大礼议》驳之。澄贻书相质难,韬三上书极辨其非。已,知澄意不可回,其年十月上疏曰:

帝得疏喜甚,迫群议不遽行。而朝士咸指目韬为邪说。韬意不自得,寻谢病归。

六年,还朝

太傅,谥文襄,任一尚宝丞,异数也。

热门小说推荐

最近更新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