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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九十四(2/10)

启充素蹇谔,张璁、桂萼恶之。会郭勋庇李福达狱,为启充所劾,璁、萼因指启充挟私,谪戍边卫。十六年赦还。言者荐,不复用,卒。隆庆初,赠光禄少卿。

科给事中。中官俊、王堂久废,忽自南京召至,汉论止之。改元诏书蠲四方逋税,汉以民间已纳者多饱吏橐,请已征未解者,作来年正课。又言近籍没党赀数千万,请悉发以补岁不足之数。皆报可。嘉靖二年,以灾异指斥时政。尚书林俊去位,复抗章争之。郎中牟泰坐吏盗官帑,下诏狱贬官。汉言:“吏为利,在泰未任前。事败,泰发之。泰无罪。”因极言刑狱宜付法司,毋委镇抚。不纳。大狱起,法司皆下吏。汉言:“祖宗之法不可坏,权幸之渐不可长,大臣不可辱,妖贼不可赦。”遂并汉收系,除其名。家居二十年,卒。曾孙璟,万历中为吏员外郎。请王恭妃封号,忤旨,降行人司正。天启初,赠少卿。

四年十一月上疏曰:“近廷臣所上封事,陛下批答必曰‘已有旨置’,是已行者不可言也。曰‘尚议未定’,是未行者不可言也。二者不言,则是终无可言也。且今日言者,已非陛下初政时比矣。初年,事之大者,既会疏公言之,又各疏独言之。一不得行,则相聚环视,以不得其言为愧。近者不然,会疏则删削忌讳以避祸,独疏则举纤微以责。一不蒙谴,则相庆贺,以苟免为幸。消谠直之气,长循默之风,甚非朝廷福也。”章下所司。

寻以言事忤旨,黜为吴江县丞。复坐福达狱逮问,谪戍辽东边卫。居十年,母死不得归,哀痛而卒。隆庆初,赠光禄少卿。

世宗即位,起故官,即争兴献帝皇号。嘉靖元年正月郊祀方毕,清宁小房火。启充言:“灾及内寝,良由徇情之礼有戾天常,僣之名乖典则。辅臣执议,礼臣建明,不能敌经生之邪说,佞幸之谀辞,动假母后以箝天下之。臣谓不正大礼,不黜邪说,所谓修省皆文也。况迩者旨由中而内阁不知,党狱成而曲为庇护。谏臣斥逐,耳目有壅蔽之虞;大臣疏远,肱有痿痹之患。司礼之权重于宰相,枢机之地委之宦官。迩臣贪浊,频有迁除;边帅偾师,不闻谴斥。庄田之赏赉过多,潜邸之乞恩未已。伏望陛下仰畏天明,俯察众听,亲大臣,肃庶政,以回灾变。”报闻。

郑一鹏,字九万,莆田人。正德十六年士。改庶吉士。嘉靖

江西。得宸濠通萧敬、张锐、陆完等私书,亟去孙燧,云:“代者汤沐、梁宸可,其次王守仁亦可。”因论敬、锐等罪,并言守仁党逆,宜追夺。给事中汪应轸讼守仁功,言:“逆濠私书,有诏焚毁。启充轻信被黜知县章立梅捃摭之辞,复有此奏,非所以劝有功。”主事陆澄亦为守仁奏辨。御史向信因劾应轸与澄。帝曰:“守仁一闻宸濠变,仗义兴兵,戡定大难,特加封爵,以酬大功,不必更议。”帝从太监梁栋请,遣中官督南京织造。启充偕同官及科臣张嵩等极谏,不纳。

程启充,字以,嘉定州人。正德三年士。除三原知县,为御史。嬖幸弟家人滥冒军功,有至都督赐蟒玉者。启充言:“定制,军职授官,悉准首功。今幸门大启,有买功、冒功、寄名、窜名、并功之弊。权要家贿军士金帛,以易所获之级,是谓买功。冲锋斩馘者,甲也,而乙取之,甚者杀平民以为贼,是谓冒功。门闾,而名隶行伍,是谓寄名。贿求掾吏,洗补文册,是谓窜名。至有一人之,一日之间,不京师,而东西南朔四报功者,名累级,骤至阶,是谓并功。此皆坏祖宗法,解将士,乞严为察革。”帝不能用。

方诸臣之被罪也,举朝皆知其冤,莫敢白。逾月,南京御史吴彦独抗章请宽之。上怒,斥于外。已而御史张禄亦以为言。忤旨,切让。自是无敢言者。十一年,桂萼已死,张璁亦免相,聂贤、伯温始起用。张、汪元锡、李珏、闵楷亦相继收录。唯台谏、曹郎竟无一人召复者。隆庆初,诸人皆复职赠官。录首赠太仆少卿,琦、琼俱光禄少卿,汉、科俱太常少卿。

十一年正旦,群臣待漏贺,日晡礼始成。及散朝,已昏夜。众奔趋而,颠仆相践踏。将军赵朗者,死于禁门。启充奏其状,请帝昧视朝,以图明作之治。都督女弟,启充等力争。既又极陈冗官、冗兵、冗费之弊,乞通行革罢。帝皆不省。腾骧四卫军改编各卫者,奉诏撤回,而各卫遗籍仍支粮,糜仓储八十七万余石。启充力言之,冒支弊绝。以忧归。

右给事中。王科、陈察劾郭勋,帝留之。逵与同官郑自璧、赵廷瑞言:“勋倚成横,用酷济贪,笼络货资,渔猎营伍,为妖贼李福达请属,为逆党陆完雪冤。温旨谕留,是旌使纵也。”既复言:“福达诳惑愚民,称兵犯顺。勋党叛逆,罪不容诛。”不听。

张逵,字懋登,余姚人。正德十六年士。改庶吉士。嘉靖元年,授刑科给事中。疏言:“陛下临御之初,国是大定。今举动渐乖,弊端旋复。斋醮繁兴,爵赏无纪。政事不关于宰执者非一,刑罚不行于贵近者甚多。台谏会奏而斥为渎扰,大臣执法而责以回奏。至如崔元封侯,蒋,陈万言乞赐第,先朝贵戚未有若是恩幸也。廖鹏缓死,刘晖得官,李隆复遣官勘问,先朝罪人未有若是淹纵也。愿陛下一反目前之所为。”报闻。给事中刘最、邓继曾谪官,逵疏救,不听。寻伏阙争“大礼”,下狱廷杖。

当萼等反福达之狱,举朝不直萼等。而以寅、福达姓名错互,亦或疑之。至四十五年正月,四川大盗蔡伯贯就擒。自言学妖术于山西李同。所司檄山西,捕同下狱。同供为李午之孙,大礼之,世习白莲教,假称唐裔,惑众倡,与大狱录姓名无异,同竟伏诛。暨穆宗即位,御史庞尚鹏言:“据李同之狱,福达罪益彰,而当时毒缙绅至四十余人。衣冠之祸,可谓惨烈。郭勋世受国恩,乃党盗,陷朝绅。职枢要者承其颐指,锻炼周内。万一蓄异谋,人人听命,祸可胜言哉!乞追夺勋等官爵,优恤录诸人,以作忠良之气。”由是,福达狱始明。

王科,字卿,涉县人。正德十二年士。授蓝田知县。城隘,且无,科导西山城,拓而广之,遂为望邑。毁境内祠,以其材葺学。嘉靖四年征为工科给事中。尝劾兵尚书金献民无功,总兵官赵文、勋失事,及陕西织造内官扰民,郭勋任人郭彪、郑鸾,剥军害民状。又言:“三司首领、州县佐贰以秩卑为上官所轻弃,率贪冒不自惜,宜擢其廉能者。而诸边财计之职,不宜下才。盐运官廉,当迁叙。”大狱起,劾勋,遂下狱削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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