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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一百二十(2/7)

”因发曾省吾、王篆表里结纳状。国疏自外至,与李植疏先后上。帝已纳植言罪保,植遂受知,而国亦由此显名。还朝,荐王锡爵、陆树声、胡执礼、耿定向、海瑞、胡直、颜鲸、魏允贞。寻督南畿学政,以疾归。

久之,起故官,莅山西。改督河南学政,迁山东参政。所在以公廉称。召为太仆少卿。复为山西副使,历南京通政使。三十七年,以兵右侍郎兼右佥都御史巡抚保定。岁凶,屡上宽恤事宜。大盗刘应第、董世耀聚众称王,剽劫远近,督兵讨灭之。右都御史,巡抚如故。国刚介。与弟吏侍郎图并负时望,为党人所忌。乞休归,卒。

起掌河南。首辅申时行置所不悦者十九人察典,吏尚书杨巍等依违其间,国力持不可。时行以御史允登资在国前,乃起允登掌察,而国佐之。诸御史咸集,允登书十九人姓名,曰:“诸人可谓公论不容者矣。”国熟视,叱曰:“诸人独忤执政耳。天日监临,何此语!”允登意不回。国怒,奋前殴允登。允登走,国环逐之,同列救解。事闻,两人并调外,国得四川副使。移疾归。而十九人赖国以免。

天启元年,起历大理左少卿,右佥都御史,与尚书张世经共理京营戎政。右副都御史,改兵右侍郎,俱理戎政。三年八月,廷推南京吏尚书,以懋衡副李三才;推吏左侍郎,以曹于汴副冯从吾。帝皆用副者。大学士叶向等力言不可,弗听。懋衡、于汴亦以资后三才等,力辞新命,引疾归。明年十月,再授前职。懋衡以珰势方张,卧不起。既而党张讷丑诋讲学诸臣,以懋衡、从吾及孙慎行为首,遂削夺。崇祯初,复其官。

二十七年,以右佥都御史总督漕运,巡抚凤诸府。时矿税使四。三才所,榷税则徐州陈增、仪真暨禄,盐课则扬州鲁保,芦政则沿江邢隆,棋布千里间。延引徒,伪锲印符,所至若捕叛亡,公行攘夺。而增尤甚,数窘辱长吏。独三才以气凌之,裁抑其爪牙肆恶者,且密令死囚引为党,辄捕杀之,增为夺气。然民以矿税故,多起为盗。浙人赵一平用妖术倡。事觉,窜徐州,易号古元,妄称宋后。与其党孟化鲸、登儒辈聚亡命,署伪官,期明年二月诸方并起。谋,皆就捕。一平亡之宝坻,见获。三才再疏陈矿税之害,言:“陛下珠玉,民亦慕温饱;陛下孙,民亦恋妻孥。奈何陛下崇聚财贿,而不使小民享升斗之需;绵祚万年,而不使小民适朝夕之乐。自古未有朝廷之政令、天下之情形一至于斯,而可幸无者。今阙政猥多,而陛下病源则在溺志货财。臣请涣发德音,罢除天下矿税。心既去,然后政事可理。”逾月未报,三才又上言:“臣为民请命,月余未得请。闻近日章奏,凡及矿税,悉置不省。此宗社存亡所关,一旦众畔土崩,小民皆为敌国,风驰尘骛,众麻起,陛下块然独,即黄金盈箱,明珠填屋,谁为守之?”亦不报。三十年,帝有疾,诏罢矿税,俄止之。三才极陈国势将危,请亟下前诏,不听。

李三才,字甫,顺天通州人。万历二年士。授主事,历郎中。与南乐魏允贞、长垣李化龙以经济相期许。及允贞言事忤执政,抗疏直之,坐谪东昌推官。再迁南京礼郎中。会允贞、化龙及邹元标并官南曹,益相与讲求经世务,名籍甚。迁山东佥事。所多大猾积盗,广设方略,悉擒灭之。迁河南参议,副使。两督山东、山西学政,擢南京通政参议,召为大理少卿。

陕西。税监梁永辇私于畿辅,役人甚众。懋衡奏之。永大恨,使其党乐纲贿膳夫毒懋衡。再中毒,不死。拷膳夫,获所予贿及余蛊。遂上疏极论永罪,言官亦争论永,帝皆不省。永虑军民为难,召亡命擐甲自卫。御史王基洪声言永必反,陈永斩关及杀掠吏民状。巡抚顾其志颇为永讳,永乃藉辨。帝疑御史言不实。而咸宁、长安二知县持永益急。永党王九功辈多私装,恐为有司所迹,托言永遣,乘结阵驰去。县棣追及之华,相格斗,已皆被系,懋衡遂以反逆闻。永窘甚,爪牙尽亡,独纲在,乃教永诬劾咸宁知县满朝荐,朝荐被逮。永不久亦撤还,关中始靖。懋衡寻以忧归。起掌河南事。擢大理右寺丞,引疾去。

余懋衡,字持国,婺源人。万历二十年士。除永新知县。征授御史。时以殿工,矿税使四,骄横。懋衡上疏言:“与其扰里巷,榷及豚,曷若明告天下,稍增田赋,共襄殿工。今避加赋之名,而为竭泽之计,其害十倍于加赋。”忤旨,停俸一年。

明年九月,复疏言:“乃者迅雷击陵,大风木,洪滔天,天变极矣。赵古元方磔于徐,李大荣旋枭于亳,而睢州盗又复见告,人离极矣。陛下每有征求,必曰‘内府匮乏’。夫使内府果乏,是社稷之福也,所谓貌病而天下也。而其实不然。陛下所谓匮乏者,黄金未遍地,珠玉未际天耳。小民饔飧不饱,重以征求,箠楚无时,桁杨满路,官惟丐罢,民惟请死,陛下宁不惕然警悟邪!陛下毋谓臣祸

涸阻漕,三才议浚渠建闸,费二十万,请留漕粟济之。督储侍郎赵世卿力争,三才遂引疾求去。帝恶其委避,许之。淮扬巡御史崔亮、巡漕御史李思孝、给事中曹于汴、御史史学迁、袁九皋章乞留。而学迁言:“陛下以陈增故,去三才,托词解其官。年来中使四,海内如沸。李盛之去以王虎,魏允贞之去以孙朝,前漕臣李志之去亦以矿税事。他监司守令去者,不可胜数,今三才复继之。淮上军民以三才罢,甘心于增,增避不敢。三才不当去可知。”疏仍不答。三才遂去淮之徐州。连疏请代,未得命。会侍郎谢杰代世卿督储,复请留。乃命三才供事俟代者,帝亦竟不遣代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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