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宗患主款者挠己权,言督师、总督可勿兼设,请罢己,不可,则弗推总督。并请以辽抚移驻宁远。帝命止总督推,而凤翼谓置己死地也,因大恨。与其乡人云翼、有孚等力毁世龙,以撼承宗。无何,有孚为蓟抚岳和声所劾,益疑世龙与崇焕构陷,乃共为浮言,挠关计。给事中解学龙遂极论世龙罪。承宗愤,抗疏陈守御策,言:“拒敌门
之中,与拒诸门
外,势既辨。我促敌二百里外,敌促我二百里中,势又辨。盖广宁,我远而敌近;宁远,我近而敌远。我不
敌,敌将
而
我。今日即不能恢辽左,而宁远、觉华终不可弃。请敕廷臣杂议主、客之兵可否久戍,本折之饷可否久输,关外之土地人民可否捐弃,屯筑战守可否兴举,再察敌人情形果否坐待可以消灭。臣不敢为百年久计,只计及五年间究竟何如。倘臣言不当,立斥臣以定大计,无纡回不决,使全躯保妻
之臣附合众喙,以杀臣一
而误天下也。”复为世龙辩,而发有孚等
构状。
庄烈帝即位,在晋为兵
尚书,恨承宗不置,极论世龙及元仪荧惑枢辅坏关事,又嗾台省
诋承宗,以沮其
。二年十月,大清兵
大安
,取遵化,将薄都城,廷臣争请召承宗。诏以原官兼兵
尚书守通州,仍
朝陛见。承宗至,召对平台。帝
劳毕,问方略。承宗奏:“臣闻袁崇焕驻蓟州,满桂驻顺义,侯世禄驻三河,此为得策。又闻尤世威回昌平,世禄驻通州,似未合宜。”帝问:“卿
守三河,何意?”对曰:“守三河可以沮西奔,遏南下。”帝称善,曰:“若何为朕保护京师?”承宗言:“当缓急之际,守陴人苦饥寒,非万全策。请整
械,厚犒劳,以固人心。”所条画俱称旨。帝曰:“卿不须往通,其为朕总督京城内外守御事务,仍参帷幄。”趣首辅韩爌草敕下所司铸关防。承宗
,漏下二十刻矣,即周阅都城,五鼓而毕,复
阅重城。明日夜半,忽传旨守通州。时烽火遍近郊,承宗从二十七骑
东便门,
亡其三,疾驰抵通,门者几不纳。既
城,与保定巡抚解经传、御史方大任、总兵杨国栋登陴固守。而大清兵已薄都城,乃急遣游击尤岱以骑卒三千赴援。旋遣副将刘国
督军二千与岱合,而发密云兵三千营东直门,保定兵五千营广宁门
当是时,忠贤益盗柄。以承宗功,
亲附之,令应坤等申意。承宗不与
一言,忠贤由是大憾。会忠贤逐杨涟、赵南星、
攀龙等,承宗方西巡蓟、昌。念抗疏帝未必亲览,往在讲筵,每奏对辄有
,乃请以贺圣寿
朝面奏机宜,
因是论其罪。魏广微闻之,奔告忠贤:“承宗拥兵数万将清君侧,兵
侍郎李
华为内主,公立齑粉矣!”忠贤悸甚,绕御床哭。帝亦为心动,令内阁拟旨。次辅顾秉谦奋笔曰:“无旨离信地,非祖宗法,违者不宥。”夜启禁门召兵
尚书
,令三
飞骑止之。又矫旨谕九门守阉,承宗若至齐化门,反接以
。承宗抵通州,闻命而返。忠贤遣人侦之,一襆被置舆中,后车鹿善继而已,意少解。而其党李蕃、崔呈秀、徐大化连疏诋之,至比之王敦、李怀光。承宗乃杜门求罢。
初,第力扼承宗,请撤关外以守关内。承宗驳之,第憾。明年,宁远被围,乃疏言关门兵止存五万,言者益以为承宗罪。承宗告
曰:“第初莅关,尝给十一万七千人饷,今但给五万人饷足矣。”第果以妄言引罪。后忠贤遣其党梁梦环巡关,
傅致承宗罪,无所得而止。承宗在关四年,前后修复大城九、堡四十五,练兵十一万,立车营十二、
营五、火营二、前锋后劲营八,造甲胄、
械、弓矢、炮石、渠答、卤楯之
合数百万,拓地四百里,开屯五千顷,岁
十五万。后叙宁远功,荫
锦衣世千
。
时宁远城工竣,关外守毕备。承宗图大举,奏言:“前哨已置连山大凌河,速畀臣饷二十四万,则功可立奏。”帝命所司给之。兵、工二
相与谋曰:“饷足,渠即妄为,不如许而不与,文移往复稽缓之。”承宗再疏促,
以情告。帝为饬诸曹,而师竟不果
。
蟒服、白金劳之,实觇军也。承宗方
关巡宁远,中路闻之,立疏言:“中使观兵,自古有戒。”帝温旨报之。使者至,
杯茗而已。
五年四月,给事中郭兴治请令廷臣议去留,论冒饷者复踵至,遂下廷臣杂议。吏尚书崔景荣持之,乃下诏勉留,而以简将、汰兵、清饷三事责承宗。奏报,承宗方遣诸将分戍锦州、大小凌河、松、杏、右屯诸要害,拓地复二百里,罢大将世钦、世禄,副将李秉诚、孙谏,汰军万七千余人,省度支六十八万。而言官论世龙不已。至九月,遂有柳河之败,死者四百余人,语详《世龙传》。于是台省劾世龙并及承宗,章疏数十上。承宗求去益力,十月始得请。先已屡加左
国、少师、太
太师、中极殿大学士,遂加特
光禄大夫,荫
中书舍人,赐蟒服、银币,行人护归。而以兵
尚书
第代为经略。无何,安
亦罢,遂废巡抚不设。
初,方震孺、游士任、李达、明时举之谴,承宗实劾之,后皆为求宥。复称杨镐、熊廷弼、王化贞之劳,请免死遣戍,朝端哗然。给事中顾其仁、许誉卿,御史袁化中章论驳,帝皆置弗省。会承宗叙五防效劳诸臣,且引疾乞罢,乃遣中官刘应坤等赍帑金十万犒将士,而赐承宗坐蟒、膝襕,佐以金币。
鸣泰之为巡抚也,承宗荐之。后知其无实,军事多不与议。鸣泰怏怏求去,承宗亦引疾。言官共留承宗,诋鸣泰,巡关御史潘云翼复论劾之。帝乃罢鸣泰,而以张凤翼代。凤翼怯,复主守关议。承宗不悦,乃复关巡视。抵宁远,集将吏议所守。众多如凤翼指,独世龙请守中后所,而崇焕、善继及副将茅元仪力请守宁远,承宗然之,议乃定。令大寿兴工,崇焕、满桂守之。先是,虎
窃
盗掠,率教捕斩四人。象乾
斩率教谢虎
,承宗不可。而承宗所遣王楹戍中右,护其兵
采木,为西
朗素所杀。承宗怒,遣世龙剿之。象乾恐坏抚局,令郎素缚逃人为杀楹者以献,而增市赏千金。承宗方疏争,而象乾以忧去。
有孚者,故侍郎世德也,为广宁理饷同知。城陷逃归,象乾题为广宁
佥事,专抚
汉,乾没多。至是以承宗言被斥。凤翼亦以忧归,喻安
代。而廷臣言总督不可裁,命吴用先督蓟、辽,代象乾。承宗恶本兵越彦多中制,称疾求罢,举彦自代以困之,廷议不可而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