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列传十二(2/5)

昭宗迁都洛,以敬义为司勋员外郎。柳璨之陷裴、赵诸族,希梁祖旨奏云: “近年浮薄相扇,趋竞成风,乃有卧邀轩冕,视王爵如土梗者。司空图、李敬义三 度除官,养望不至,咸宜屏黜,以劝事君者。”翌日,诏曰:“司勋史外郎李延古, 世荷国恩,两叶相位,幸从筮仕,累忝荣,多历岁时,不趋班列。而自迁都卜洛, 纪律载张,去明而非遥,别墅而无惧,罔思报效,姑务便安。为臣之节如斯, 贻厥之谋何在!须加惩责,以肃朝,九寺勾稽,尚谓宽典,可责授卫尉寺主簿。” 司空图亦追停前诏,任从闲适。图,唐史有传。《旧唐书-哀帝纪》:六月戊申, 敕前司勋员外郎、赐绯鱼袋李延古责授卫尉寺主簿。九月壬寅,敕前大中大夫、尚 书兵侍郎、赐紫金鱼袋司空图放还中条山。盖延古与司空图同时被劾,其降敕则 有先后也。时全义既不能庇护,乃密托杨师厚,令敬义潜往依之,因挈族客居卫州 者累年,师厚给遗周厚。

初,德裕之为将相也,大有勋于王室,辅,绵历累朝;及留守洛,有 终焉之志,于平泉置别墅,采天下奇异竹、珍木怪石,为园池之玩。自为家戒序 录,志其草木之得,刊于石,云:“移吾片石,折树一枝,非孙也。”洎巢、 蔡之,洛都灰烬,全义披榛而创都邑,李氏木,多为都下移掘,樵人鬻卖,园 亭扫地矣。有醒酒石,德裕醉即踞之,最保惜者。光化初,中使有监全义军得此石, 置于家园。敬义知之,泣渭全义曰:“平泉别业,吾祖戒约甚严,孙不肖,动违 先旨。”因托全义请石于监军。他日宴会,全义谓监军曰:“李员外泣告,言内侍 得卫公醒酒石,其祖戒堪哀,内侍能回遗否?”监军忿然厉声曰:“黄巢败后,谁 家园池完复,岂独平泉有石哉!”全义始受黄巢伪命,以为诟己,大怒曰:“吾今 为唐臣,非巢贼也。”即署奏笞毙之。

李敬义,本名延古,太尉卫公德裕之孙。初随父炜贬连州,遇赦得还。尝从事 浙东,自言遇涿士,谓之曰:“方厄运,不宜仕。”敬义悚然对曰;“吾终 老贱哉?”涿曰:“自此四十三年,必遇圣王大任,其志之。”敬义以为然,乃 无心仕宦,退归洛南平泉旧业。为河南尹张全义所和,岁时给遗特厚,其门, 署幕职,辞不就。

全忠回书云: 前年洹,曾获贤郎;去岁青山,又擒列将。盖梁之书檄,皆此类也。

十二年,庄宗定河朔,史建瑭收新乡,敬义谒见。是岁,上遣使迎至魏州,置 北京留守判官承制拜

王缄,幽州刘仁恭故吏也。少以刀笔直记室,仁恭假以幕职,令使凤翔。还经 太原,属仁恭阻命,武皇留之。缄辞复命,书词稍抗,武皇怒,下狱诘之,谢罪 听命,乃署为推官,历掌书记。《契丹国志-韩延徽传》:延徽自契丹奔晋,晋王 置之幕府掌书记,王缄嫉之,延徽不自安,求东归省母,遂复契丹,寓书于晋 王,叙所以北去之意。且曰:“非不恋英主,非不思故乡,所以不留,正惧王缄之 谗耳。”从庄宗经略山东,承制授检校司空、魏博节度使。缄博学善属文,燕蓟多 文士,缄后生,未知名,及在太原,名位骤达。燕人郁,有盛名于乡里,而缄素 以吏职事郁。及郁在太原,谓缄曰:“公在此作文士,所谓避风之鸟,受赐于鲁人 也。”每于公宴,但呼王缄而已。十年,从征幽州,既获仁恭父,庄宗命缄为 布,观其旨趣。缄起草无所辞避,义士以此少之。胡柳之役,缄随辎重前行,殁于 兵。际晚,卢质还营,庄宗问副使所在,曰:“某醉不之知也。”既而缄凶问至, 庄宗涕久之,得其丧,归葬太原。

袭吉在武皇幕府垂十五年,视事之暇,唯读书业文,手不释卷。恬于荣利, 奖诱后,不以己能格。参决府事,务在公平,不赂遗,绰绰有士大夫之风概 焉。天祐三年六月,以风病卒于太原。同光二年,追赠礼尚书。

自广明大之后,诸侯割据方面,竞延名士,以掌书檄。是时梁有敬翔,燕有 郁,华州有李川,荆南有郑准,《唐新纂》云:郑准,士族,未第时,佐荆门 上莲幕,飞书走檄,不让古人,秉直去邪,无惭往哲,考准为成汭书记,汭封上 谷郡王。凤翔有王超,《北梦琐言》:唐末,凤翔判官王超,推奉李茂贞,挟曹、 之势,笺奏文檄,恣意翱翔。后为兴元留后,遇害,有《凤鸣集》三十卷行于世。 钱塘有罗隐,魏博有李山甫,皆有文称,与袭吉齐名于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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