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云太初太和二十年，发敕立四门博士，于四门置学。臣案：自周已上，学唯 以二，或尚东，或尚西，或贵在国，或贵在郊。爰暨周室，学盖有六：师氏居内， 太学在国，四小在效。《礼记云：“周人养庶老于虞庠，虞庠在国之四郊。”《礼》 又云：“天设四学，当学而太齿。”注云：“四学，周四郊之虞庠也。” 《大-保傅篇》云：“帝东学，尚亲而贵仁；帝南学，尚齿而贵信；帝西 学，尚贤而贵德；帝北学，尚贵而尊爵；帝太学，承师而问。”周之五学， 于此弥彰。案郑注《学记》，周则六学，所以然者，注云：“内则设师保以教，使 国学焉；外则有太学庠序之官。”此其证也。汉、魏已降，无复四郊。谨寻先旨， 宜在四门。案王肃注云：“天四郊有学，去都五十里。”考之郑氏，不云远近。 今太学故坊，基址宽旷。四郊别置，相去辽阔，检督难周。计太学坊并作四门，犹 为太旷。以臣愚量，同无嫌。且今时制置，多循中代，未审四学应从古不？求集 儒礼官议其定所。

夫为国家者罔不崇儒尊，学校为先。唐虞以往，典籍无据；隆周以降，任居 武门。蔡氏《劝学篇》云：“周之师氏居武门左。”今之祭酒则周师氏。《洛记》： “国学与天对。太学在开门外。”案《学记》云：“古之王者，建国亲 人，教学为先。”郑氏注：“内则设师保以教，使国学焉；外则有太学庠序之官。” 由斯而言，国学在内，太学在外，明矣。臣谓今既徙县崧瀍，皇居伊洛，阙府寺， 佥复故址，至于国学，岂宜舛错？校量旧事，应在门之左。至如太学，基所见存， 仍旧营构。

从之。迁中书令，祭酒如故。除青州刺史。为政儒缓，不能禁止盗；然廉 清寡，无挠公私。还朝，议定律令。芳斟酌古今，为大议之主，其中损益，多芳 意也。宣武以朝仪多阙，其一切诸议悉委芳修正，于是朝廷吉凶大事，皆就谘访焉。 转太常卿。

王肃之来奔也，孝文雅相重，朝野属目。芳未及相见。尝宴群臣于华林，肃 语次云：“古者唯妇人有笄，男则无笄。”芳曰：“推经《礼》正文，古者男 妇人俱有笄。”肃曰：“《丧服》称男免而妇人髽，男冠而妇人笄，如此则男 不应有笄。”芳曰：“此专谓凶事也。《礼》：初遭丧，男免，时则妇人髽； 男冠，时则妇人笄。言俱时变，男妇人免髽、冠笄之不同也。又冠尊，故夺其 笄，且互言也。非谓男无笄。又《礼内则》称：‘事父母，初鸣，栉纚笄总。’ 以兹而言，男有笄明矣。”祖称善者久之。肃亦以芳言为然，曰：“此非刘石 经也？”昔汉世造三字石经于太学，学者文字不正，多往质焉。芳音义明辩，疑者 皆往询访，故时人号为刘石经。酒阑，芳与肃俱。肃执芳手曰：“吾少来留意 《三礼》，在南诸儒，亟共讨论，皆谓此义，如吾向言。今闻往释，顿祛平生之惑。” 芳理义赡，类皆如是。

从驾洛，自在路及旋京师，恆侍坐讲读。芳才思，特经义，博闻记， 兼览《苍雅》，尤长音训，辩析无疑。于是礼遇日隆，赏赉丰渥。俄兼通直常侍， 从驾南巡，撰述行事，寻而除正。

。文明太后召禁中，鞭之一百。 时中官李丰主其始末，知芳笃学有志行，言之于太后。微愧于心。会齐使刘缵至， 芳之始族兄也，擢芳兼主客郎，与缵相接。拜中书博士。后与崔光、宋弁、刑产等 俱为中书侍郎。俄而诏芳与产授皇太经，迁太庶，兼员外散骑常侍。

帝征宛、邓，起为辅国将军、太尉长史，从太尉、咸王禧攻南。齐将裴叔 业寇徐州，疆场之人，颇怀去就。帝忧之，以芳为散骑常侍、国祭酒、徐州大 中正，行徐州事。后兼侍中，从征圈。孝文崩于行，及宣武即位，芳手加兗冕。 孝文袭敛，暨乎启祖、山陵、练祭，始末丧事，皆芳撰定。咸王禧等奉申遗旨， 令芳授宣武经。及南徐州刺史沈陵外叛，徐州大，遣芳抚振恤之。寻正侍中， 祭酒、中正并如故。芳表曰：

《孟令》云：“其数八。”又云：“迎于东郊。”卢植云：“东郊，八里 郊也。”贾逵云：“东郊，木帝太昊，八里。”许慎云：“东郊，八里郊也。”郑 玄《孟令》注云：“王居明堂。《礼》曰：“王十五里迎岁。”盖殷礼也。周 礼，近郊五十里。”郑玄别注云：“东郊去都城八里。”诱云：“迎气于东方， 八里郊也。”王肃云：“东郊八里，因木数也。”此皆同谓郊八里之明据也。 《孟夏令》云：“其数七。”又云：“迎夏于南郊。”卢植云：“南郊，七里郊。” 贾逵云：“南郊，火帝，七里。许慎云：“南郊，七里郊也。”郑玄云：“南郊去 都城七里。”诱云：“南郊，七里之郊也。”王肃云：“南郊七里，因火数也。” 此又南郊七里之审据也。《中央令》云：“其数五。”卢植云：“中郊，五里之郊 也，”贾逵云：“中兆黄帝之位，并南郊之季，故云兆五帝于四郊也。”郑玄云： “中郊，西南未地，去都城五里。”此又中郊五里之审据也。《孟秋令》云：“其 数九。”又云：“以迎秋于西郊。”卢植云：“西郊，九里。”贾逵云：“西郊， 金帝少昊，九里。”许慎云：“西郊，九里郊也。”郑玄云：“西郊去都城九里。” 诱云：“西郊，九里之郊也。”王肃云：“西郊九里，因金数也。”此又西郊九 里之审据也。《孟冬令》云：“其数六。”又云：“迎冬于北郊。”卢植云：“北 郊，六里郊也。”贾逵云：“北郊，帝颛顼，六里，”许慎云：“北郊，六里郊 也。”郑玄云：“北郊去都城六里。”诱云：“北郊，六里之郊也。”王肃云： “北郊六里，因数也。”此又北郊六里之审据也。宋氏《文嘉》注云：“《周 礼》：王畿内千里，二十分其一，以为近郊。近郊五十里，倍之为远郊。迎王气盖 于近郊。汉不设王畿，则以其方数为郊。故东郊八里，南郊七里，西郊九里，北 郊六里

孝文迁洛，路由朝歌，见殷比墓，怆然悼怀，为文以吊之。芳为注解，表上 之。诏曰：“览卿注，殊为富博。但文非屈、宋，理惭张、贾。既有雅致，便可付 之集书。”诏以芳经学洽，超迁国祭酒。以母忧去官。

臣闻国之大事，莫先郊祀；郊祀之本，实在审位。臣学谢全经，业乖通古，岂 可轻荐瞽言，妄陈说！窃见所置坛祠，远近之宜，考之典制，或未允衷，既曰职 司，请陈肤浅。

芳以所置五郊及日月之位，去城里数于《礼》有违；又灵星、周公之祀，不应 隶太常，乃上疏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