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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三十二(1/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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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三十二

崔光子劼弟子鸿 崔亮从弟光韶 叔祖dao固

崔光,清河人,本名孝伯,字长仁,孝文赐名焉。祖旷,从慕容德南度河,居 青州之时水。慕容氏灭,仕宋为乐陵太守。于河南立冀州,置郡县,即为东清河鄃 人。县分易,更为南平原贝丘人也。父灵延,宋长广太守,与宋冀州刺史崔dao固共 拒魏军。慕容白曜之平三齐,光年十七,随父徙代。家贫好学,昼耕夜诵,佣书以 养父母。

太和六年,拜中书博士、著作郎,与秘书丞李彪参撰国书,再迁给事黄门侍郎。 甚为孝文所知待,常曰:“孝伯才浩浩如黄河东注,固今日之文宗也。”以参赞迁 都谋,赐爵朝yang子。拜散骑常侍,著作如故,兼太子少傅。又以本官兼侍中、使持 节为陕西大使,巡方省察。所经述叙古事,因赋诗三十八篇。还,仍兼侍中。以谋 谟之功,进爵为伯。光少有大度,喜怒不见于se。有毁恶之者,必善言以报,虽见 诬谤,终不自申曲直。皇兴初,有同郡二人并被掠为nu婢,后诣光求哀,光乃以二 口赎免。孝文闻而嘉之。虽chu1机近,未曾留心文案,唯从容论议,参赞大政而已。 孝文每对群臣曰:“以崔光之高才大量,若无意外咎谴,二十年后当作司空。”其 见重如是。

宣武即位,正除侍中。初,光与李彪共撰国书,太和之末,彪解著作,专以史 事任光。彪寻以罪废。宣武居谅闇,彪上表求成《魏书》,诏许之,彪遂以白衣于 秘书省著述。光虽领史官,以彪意在专功,表解侍中、著作以让彪。宣武不许。迁 太常卿,领齐州大中正。

正始元年夏,有典事史元显献四足四翼ji,诏散骑侍郎赵邕以问光。光表曰:

臣谨案《汉书-五行志》宣帝黄龙元年,未央殿路軨中雌ji化为雄,mao变而不 鸣不将无距。元帝初元中,丞相府史家雌ji伏子,渐化为雄,冠距鸣将。永光中, 有献雄ji生角。刘向以为ji者小畜,主司时起居,小臣执事为政之象也,言小臣将 乘君之威,以害政事,犹石显也。竟宁元年,石显伏辜,此共效也。灵帝光和元年, 南gong寺雌jiyu化为雄,一shen皆似雄,但tou冠上未变,诏以问议郎蔡邕。邕对曰: “貌之不恭,则有ji祸。臣窃推之,tou为元首,人君之象也。今ji一shen已变,未至 于tou,而上知之,是将有其事而不遂成之象也。若政无所改,tou冠或成,为患滋大。” 是后张角作luan,称黄巾贼,遂破坏四方,疲于赋役,人多叛者。上不改政,遂至天 下大luan。今之ji状不同,其应颇相类矣。向、邕并博达之士,考wu验事,信而有证, 诚可畏也。臣以邕言推之,翅足众多,亦群下相扇助之象。chu3而未大,脚羽差小, 亦其势尚微,易制御也。

臣闻灾异之见,皆所以示吉凶。明君睹之而惧,乃能招福,闇主视之弥慢,所 用致祸。《诗》、《书》、《chun秋》、秦、汉之事多矣,此皆陛下所观者。今或有 自贱而贵,关预政事,殆亦前代君房之匹。比者南境死亡千计,白骨横野,存有酷 恨之痛,殁为怨伤之魂。义yang屯师,盛夏未反;荆蛮狡猾,征人淹次。东州转输, 多往无还,百姓困穷,绞缢以殒。北方霜降,蚕妇辍事。群生憔悴,莫甚于今。此 亦贾谊哭叹,谷永切谏之时。司寇行戮,君为之不举,陛下为人父母,所宜矜恤。 国重戎战,用兵犹火,内外怨弊,易以luan离。陛下纵yu忽天下,岂不仰念太祖取之 艰难,先帝经营劬劳也?诚愿陛下留聪明之鉴,警天地之意,礼chu1左右,节其贵越。 往者邓通、董贤之盛,爱之正所以害之。又躬飨如罕,宴宗或阙,时应亲享郊庙, 延敬诸父。检访四方,务加休息,爰发慈旨,抚振贫瘼。简费山池,减撤声饮,昼 存政dao,夜以安shen。博采刍荛,进贤黜佞,则兆庶幸甚,妖弭庆进,祯祥集矣。

帝览之大悦。后数日而茹皓等并以罪失伏法,于是礼光逾重。

二年八月,光表曰:“去二十八日,有wuchu于太朽之西序,敕以示臣。臣案其 形,即《庄子》所谓‘蒸成菌’者也。又云‘朝菌不终晦朔’。雍门周所称“磨萧 斧而伐朝菌”,指言蒸气郁长,非有genzhong,柔脆之质,雕殒速易,不延旬月,无拟 萧斧。又多生墟落秽shi之地,罕起殿堂高华之所。今极宇崇丽,坛筑工密,翼朽弗 加,沾濡不及,而兹菌欻构,厥状扶疏,诚足异也。夫野木生朝,野鸟入庙,古人 以为败亡之象。然惧灾修德,咸致休庆,所谓家利而怪先,国兴而妖豫。是故桑穀 拱ting,太戊以昌;雊雉集鼎,武丁用熙。自比鸱鹊巢于庙殿,枭鵩鸣于gong寝,菌生 宾阶轩坐之正,准诸往记,信可为诫。且东南未静,兵革不息,郊甸之内,大旱跨 时,人劳wu悴,莫此之甚。承天子育者所宜矜恤。伏愿陛下追殷二宗gan变之意,侧 躬耸诚,惟新圣dao,节夜饮之忻,qiang朝御之膳,养方富之年,保金玉之xing,则魏祚 可以永隆,皇寿等于山岳。”

四年,除中书舍人。永平元年秋,将诛元愉妾李氏,群官无敢言者。敕光为诏, 光逡巡不作,奏曰:“伏闻当刑元愉妾李,加之屠割。妖惑扇luan,诚合此罪。但外 人窃云,李今怀妊,例待分产。且臣寻诸旧典,兼推近事,戮至刳胎,谓之nue刑, 桀、纣之主,乃行斯事。君举必书,义无隐讳,酷而乖法,何以示后?陛下chun秋已 长,未有储ti,皇子襁褓,至有夭失。臣之愚识,知无不言,乞停李狱,以俟育yun。” 帝纳之。

延昌元年,迁中书监,侍中如故。二年,宣武幸东gong,召光与黄门甄琛、广yang 王shen等并赐坐,诏光曰:“卿是朕西台大臣,当令为太子师傅。”光起拜固辞,诏 不许。即令明帝chu焉,从者十余人,敕以光为傅之意,令明帝拜光。光又拜辞,不 当受太子拜,复不蒙许。明帝遂南面再拜。詹事王显启请从太子拜,于是gong臣毕拜。 光北面立,不敢答拜,唯西面拜谢而chu。于是赐光绣采一百匹,琛、shen各有差。寻 授太子少傅,迁右光禄大夫,侍中、监如故。

四年正月,宣武夜崩,光与侍中、领军将军于忠迎明帝于东gong,安抚内外,光 有力焉。帝崩后二日,广平王怀扶疾入临,以母弟之亲,径至太极西庑,哀恸禁内。 呼侍中、黄门、领军二卫,云shenyu上殿哭大行,又须入见主上。诸人皆愕然相视, 无敢抗对者。光独攘衰振杖,引汉光武初崩,太尉赵熹横剑当阶,推下亲王故事, 辞se甚厉。闻者莫不称善,壮光理义有据。怀声泪俱止,云:“侍中以古事裁我, 我不敢不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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