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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四十三(2/10)

谟前妻远险薄,谟甚嫌之,不以为列。时以谟为后妻卢氏所谮,神武亦 以责谟。谟陈其恶。神武弗信,自收恤之,令与诸同学,久乃令还。后与任胄等 谋杀神武,事发,神武叹曰:“知莫若父,信哉!”因上言房谟、郑述祖、李 幡三家,理宜从法,窃以谟立清白,履行忠谨;郑仲礼严祖庶兒,晚始收拾;李 世林生自外养,属绝本宗。三人特乞罪止一房,魏帝许焉。及谟卒,广嗣。广弟 恭懿。

常与邢邵扈从东山,共论名理。邢以为人死还生,恐是为蛇画足。弼曰:“ 之未生,本亦无也。无而能有,不以为疑;因前生后,何独致怪?”邢云:“圣人 设教,本由劝奖,故惧以有来,望各遂其。”弼曰:“圣人合德天地,齐信四时, 言则为经,行则为法,而云以虚示,以诡劝人,安得使北辰降光,龙韫檀。既 如所论,福要可以镕铸灵,弘奖风教,为益之大,莫极于斯。此即真教,何谓非 实?”邢云:“季札言无不之,亦言散尽,若复聚而为,不得言无不之也。”弼 曰:“骨下归于土,魂气则无不之,此乃形坠魂游,往而大尽。由其尚有,故云 无所不之。若也全无,之将焉适?”邢云:“神之在人,犹光之在烛,烛尽则光穷, 人死则神灭。”弼曰:“烛则因质生光,质大光亦大;人则神不系形,形小神不小。 故仲尼之智,必不短于长狄;孟德之雄,乃远奇于崔琰。”其后,别与邢书,前后 往复再三,邢理屈而止。文多不载。

蕤字,学业不如弟台卿而局过之。武平中,位大理少卿,兼散骑常侍、 聘陈使主、吏郎中。隋开皇中,终于开州刺史。

房谟,字敬放,河南洛人也。其先代人,本姓屋引氏。少淳厚,虽无造次能, 而沈。正光末,历位昌平、代郡太守,所在著廉惠。及六镇,谟率郡人 九峥山,结垒拒守。时外无救援,乃率所奔中山。遇鲜于修礼之,朝廷以谟得 北边人情,以为假燕州事。北转至幽州南,为修礼所执,仍陷葛荣。荣败,尔硃荣 启授行冀州事。寻除太宁太守。荣死,其党征兵,谟不应,前后斩其三使。遣弟毓 诣阙,孝庄以毓为都督,毓弟钦为行台,并持节诣谟,同为经略。

未几,国博士何妥奏恭懿尉迟迥之党,威、恺曲相举荐。上大怒,恭懿竟放 岭南。未几征还,至洪州卒。论者冤之。

台卿字少山,好学博览,解属文。仕齐,位中书、黄门侍郎,修国史。既居清 显,忌害人。赵彦、和士开、阿那肱等亲信之。后兼尚书左丞,省中以其耳 聋,多戏之。下辞不得理者,乃至大骂。台卿见其动,谓为自陈。令史又故不 晓喻,训对往往乖越,听者以为嗤笑。及周武平齐,归乡里。以礼记、秋讲授 弟。隋开皇初,被征朝。台卿采月令,类广之,为书名玉烛宝典十二卷,至是 奏之,赐帛二百疋。患耳,不堪吏职,请修国史,拜著作郎。后致仕,终于家。有 集十五卷,撰齐记二十卷,并行于世。无

张亮,字伯德,西河隰城人也。初事尔硃兆,兆奔秀容,左右皆密通诚款;唯 亮独无启疏。及兆败,窜于穷山,令亮及仓陈山提斩己首以降,皆不忍。兆乃自 缢于树,亮因伏尸哭。神武嘉叹之,授丞相府参军,渐见亲待,委以书记之任。天 平中,为文襄行台郎中,典七兵事。虽为台郎,常在神武左右。迁右丞。

又以本官行郑州事,未发,为家客告弼谋反,案察无实,久乃见原,因此绝朝 见。复坐第二廷尉监台卿断狱稽迟,与寺官俱为郎中封静哲所讼,徙临海镇。时 楚州人东方白额谋反,镇为贼帅张绰、潘天命等所攻,弼率厉城人,终得全固。文 宣嘉之,敕行海州事。后除胶州刺史。弼所在清静廉洁,为吏人怀之。耽好玄理, 注庄惠施篇并易上下系辞,名曰新注义苑,并行于世。

后除晋州刺史,加骠骑大将军,又摄南汾州事。先时境接西魏,士人多受其官, 为之防守。至是,酋长、镇将及都督、守、令前后降附者三百余人,谟抚接殷勤, 人乐为用。爰及险胡夷,咸来归服。谟常以己禄,充其饷赍,文襄嘉之,听用 公。西魏惧,乃增置城戍。慕义者,自相纠合,击破之。自是龙门已北,西魏戍 皆平。文襄特赐粟千石,绢二百疋,班示天下。卒于州,州府相帅赠及车,妻 遵其遗志,拒而不纳。谟寡嗜,贞白自守;然内营家产,足为富赡,不假官俸, 是以世称清白。赠司空,谥曰文惠。

未几,为兗州刺史。谟选用廉清,广布恩信,僚属守令,有犯必知,虽号细 密,百姓安之。转徐州刺史。始谟在兗州,彭城慕其政化,及为刺史,合境欣悦。 谟为政如在瑕丘。先是,当州兵皆僚佐驱使,饥寒死病,动至千数。谟至,皆加检 勒,不令烦扰,以休假番代洗沐,督察主司,亲自检视。又使佣赁,令作衣服,终 岁还家,无不温饱,全济甚多。时梁、魏和好,使人其界者,咸称叹之。神武与 诸州刺史书,叙谟及广平太守羊敦、广宗太守窦瑗、平原太守许季良等清能,以为 劝励。谟曾启神武,以天下未宁,宜降婚勋将,收将士心,见纳。任人所乐,朝 廷从之。征拜侍中,监国史。谟无他材学,每求退,不许。寻兼吏尚书,魏朝 以河南数州,乡俗绢滥,退绢一疋,征钱三百,人庶苦之。谟乃表请钱绢两受,任 人所乐,朝廷从之。征拜侍中,监国史。谟无他材学,每求退,不许。寻兼吏 尚书,加卫大将军。以远罪,解官。久之,诏复本将军,起为大丞相左长史。

仲密之叛,与大司斛律金守河。周文帝于上放火船,烧河桥。亮乃 备小艇百余,皆载长锁,锁施钉,火船将至,即驰小船,以钉钉之,引锁向岸, 火船不得及桥。桥全,亮之计也。后自太中大夫拜幽州刺史。薛琡尝梦亮于山上挂 丝,以告亮,且占之曰:“山上丝,幽字也,君其为幽州乎?”数月而验。累迁尚 书右仆、西南行台。

恭懿字慎言,沈有局量,达于从政。仕齐,历平恩令、济太守,并有能名。 齐亡,不得调。后预尉迟迥,废于家。隋开皇初,吏尚书苏威举为新丰令,政 为三辅最。上闻而嘉之,赐四百段。以所得赐,分给穷乏。未几,复赐米三百石, 又振贫人。上闻,止之。时雍州诸县令,每朔朝谒,上必呼恭懿至榻前,访以化下 之术。威又荐之,历泽、德二州司。卢恺复奏其政,上甚异之,复赐以帛。诸 州朝集,称为劝励之首,以为“上天宗庙之所佑助,岂朕寡薄能致?朕即拜为刺史, 卿等宜师之”乃下诏褒,因授海州刺史。

文宣作相,位中书令,仍长史,爵为侯。弼志在匡赞,知无不为。及受命, 以预定策功,迁卫尉卿,别封长安县伯。

及京都沦覆,为贼党建州刺史是兰安定执系州狱。蜀人闻谟被囚,并叛。安定 于是给谟弱,令军前劳。诸贼见谟,莫不遥拜。谟先所乘,安定别给将士, 战败,蜀人得之,谓谟遇害,莫不悲泣。善养其,不听乘骑,兒童妇女,竟投草 粟,皆言此房公也。其结人心如此。尔硃世隆闻而嘉之,舍其罪,以为东北 行台。及尔硃氏败,济州刺史侯景以谟先款附,推谟降首。谟以受眷尔硃,不宜先 为反覆,不从其计。

质直,在霸朝多所匡正。及文宣作相,致位僚首,初闻揖让之议,犹有谏言。 帝又尝问弼:“治国当用何人?”对曰:“鲜卑车客,会须用中国人。”帝以为 讥已。德正居要,不能下之,乃至于众前面折德正。德正以为恨,数言其短。 又令主书杜永珍密启弼在长史日,受人属,大营婚嫁,帝内衔之。弼恃旧,仍有公 事陈请。十年夏,上因饮酒,积其愆失,遣使就州斩之。寻悔,驿追不及。蕤及 远徙临海镇。次台卿,先徙东豫州。乾明初,并得还鄴。天统五年,追赠弼开府 仪同三司、尚书右仆。武平元年,又赠骠骑大将军,谥曰文肃。

张纂,字徽纂,代郡平城人也。初事尔硃荣,又为尔硃兆长史,使于神武,遂 被顾识。及相州城,参丞相军事,封武安县伯。累迁神武行台右丞。从征玉, 大军将还山东,至晋州忽遇寒雨,士卒饥冻有死者。州以边禁,不听城。时纂为 别使,遇见,辄令开门内之,分寄人家,给其火,多所全济。神武闻而善之。纂 便僻,事神武二十余岁,通传教令,甚见亲赏。文宣时,卒于护军将军。

谟与结婚卢氏,谟卒后,卢氏将改适他姓。有平廉景孙者,少厉志节,以 明经举郡孝廉,为谟所重,至是讼之,台府不为理。乃持绳诣神庙前北面大呼曰: “房谟清吏,忠事祖,及其死也,妻见陵。神而有知,当助申之。今引决,诉 于地下。”便以绳自经于树。卫士见之,救解送所司。朝廷哀其至诚,命女归房族。

神武洛,再迁颍川太守。魏孝武帝关,神武以谟忠贞,遣其弟毓为大使, 持节劳问。时军国未宁,征发烦速,至有数使同征一,公私劳扰。谟请事遣一使, 下自勒,朝廷从之。征为丞相右长史,以清直甚被赏遇。谟悉心尽力,知无不为。 前后赐其婢,率多免放,神武后赐其生,多黥面为房字而付之。神武讨关右, 以谟兼大行台左丞,长史如故,总知府省务。天平三年,行定州事。请在左右拾遗 补阙,固不肯行,神武责而罢之。

质直,勤力济,为神武、文襄

公赡,仕隋,位安令。公赡之松,大业中,起居舍人。

,敕 弼升师座,莫有能屈。帝曰:“此贤若生孔门,则何如也!”关中遣王思政据 颍州,朝廷以弼行颍州,摄行台左丞。及颍州平,文襄曰:“卿试论思政所以禽。” 弼曰:“思政不察逆顺之理,不识大小之形,不度弱之势,有此三蔽,宜其俘获。” 文襄曰:“古有逆取顺守,大吴困于小越,弱燕能破齐,卿之三义,何以自立?” 弼曰:“王若顺而不大,大而不而不顺,于义或偏,得如圣旨。今既兼备, 鄙言可以还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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