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泛引证经典,独排众议,坚持认为梁的乐礼是对的,当时群臣吃惊,没有谁不惭愧佩服,仆射徐陵于是改变而赞同姚察的意见。姚察不苟同时俗,都与逭事相仿。
授予宣惠宜都王中录事参军,带东宫学士。又历任仁威淮南王、平南建安王这两个王府的谘议参军,因为守母丧而离职。不久起用为戎昭将军,主持撰写梁朝的史事,坚持推辞而未获准。后主继位,命他兼任东宫通事舍人,将军和知撰史的职位不变。又命他专门掌管优册谧议等动笔墨的事。至德元年,授为中书侍郎,又转任太子仆,其他职位照旧。
当初,梁衰微灭亡时,姚察的父亲僧垣流亡到垦宣,型瞳粗食布衣,不听音乐,到逭时父亲的死讯由使者带到江南。当时姚察为母亲韦氏守丧刚除丧服,后主因为姚察瘦弱,怕他到远方奔丧伤害身体,就暗地派中书舍人司马申到姚察的家裹致丧,屡次命司马申特加劝解,以后又派司区空去说明皇上旨意告诫型瞳说:“得知你近来哀伤遇度,很是因此忧虑。卿如果独去远方,祭奠父亲,伤身丢命,是圣教不允许的。应该稍行祭奠而节哀,来保持礼仪。忧思已深,所以我才有这样的安排。”
不久以忠毅将军的职务起用,兼束宫通事舍人。型瞳一心想守完父丧,一次又一次地陈情辞让,都得不到允许。他又上表,大致说:“我家裹遭祸,灾殃齐来,我偷生时曰,就是想尽人子的情和礼。而我体弱多病,又加上服丧期间不祥之身,不可能和人们一样。我将守满父丧,怎能希望得到朝廷特别的恩顾,担任官职。若接受圣上遣一恩宠,我更加感到羞愧。而且宫门襄的事隐微难明,进奏频繁,岂能是这样一个因丧伤心的人适合参预的。诚望大德的明主怜悯我的孝心,以理裁夺,使我这个病弱的人得以喘息,度完我的余生。”诏书答覆说:“奏表阅过,悉知,我很感动。你品行淳厚学识渊博,声誉向来很高,理由本就顺情顺礼,并不是感于你的文笔。衹是到承华殿参预政务,是我深切期盼的,请答应这一不情之请,不要推辞了。”当即命他知着作郎事。服丧期满,就授予他给事黄门侍郎,领著作。
姚察连连守丧,加上斋素日子长,从除丧服后,又添了喘病。后主曾单独召见,看到姚察骨瘦如柴,不禁伤感,就对姚察说:“朝廷爱惜你,你也应该顾惜自己,已吃素多年,可以停了长斋吧。”又派度支尚书王瑗宣旨,特别予以安慰劝说,让王瑗陪姚家用晚饭。亲写敕书说:“你瘦弱到逭地步,吃素多年,不要衹用一餐这样的饭,违背调养,若能听从我的话,那就很好。”姚察虽然接受这一手令,但还是坚守原来的誓。
又下诏授予他秘书监,照旧领著作,他多次进表辞让,都被好言回绝。姚察在秘书省大量修订,又奏请撰写中书表集。任散骑常侍,接着授度支尚书,一月后调任吏部尚书,领著作等职不变。姚察既有渊博的经典知识,又尤其擅长写人物,甚至于人物有关的姓氏来历,宗族分支,官职婚嫁,兴亡盛衰,全都叙述,没有错漏。而且审核辨析历史上难题的职务,当时人们长久以来以梓匠称他,等到调任吏部,正合他们的愿望。当初,吏部尚书蓝征调任中书令,后主正要选择合适的人接替,尚书令江总等人都推荐姚察,皇上答覆说:“姚察不衹是学问好,操守品行也高,任典选职务的难得人才,现在得到了。”就亲笔草写诏书,读给姚察听,姚察尽力辞让。
一天皇上召姚察到宫襄谈论选官的事,姚察流泪叩拜请求说:“我是山野间低下的阶层,身份才能都平庸,情怀不高远,不追求美好前途。近来愧据职位,早知过分,衹因曾依附东宫,恩惠枉赐。现在滥充朝位,不是因才能而被推举,即使陛下是特地提拔我这庸碌浅薄的人,那又怎么端正朝列呢?我的九世祖姚信,在前代名望很高,当时仅升到选部,从这以后很少有人能像他一样。我能遇到提拔,沐浴圣恩,多次升任我不该占据的位置,我总想到这会妨碍贤士入朝。我虽然没有见识,但也稍能自知,言行所追求的,并不想富贵荣华,哪裹想到造选拔官员的要职,错委给我这个不才的人呢。况且圣上英明,事业高过前代,贵族世家,朝廷名臣,若授受恰当,才算足称职的。我过去就理解教义,明白我是肯定不行的。”后主说:“选择官员的事,是台臣的一致意见,从前毛玢胸襟高洁,卢毓品行端正,王蕴因主选而得到封地,山涛推举而不遣人才,对你来说,一定兼有这些人的美德。而且我与你虽然按礼仪是君臣有别,但情分非比寻常,评判人推举人的事,我深望能托付给你,你也就不要感到惭愧而要明智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