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行走，只要趁着当地瘴气没有起来的时候，快驰冲突击，必定能够破敌。”等到大军发征讨的时候，每天行军的路程都不超过一个驿站，每到一个州，狄青就下令士卒休整一天。（边批：在开战前休养实力。）来到潭州之后，狄青重新整编了队，严明了军纪。有一个士兵抢了百姓一把青菜，狄青当场下令将这个士兵斩，于是全军再也没有人敢违抗军令了。当时侬智回邕州据守，狄青因为昆仑关位置险要，害怕被侬智给占据了，于是先兵不动，一面命宾州准备全军五天的军粮，并让士卒们就地休养。这时正逢上元节，狄青命人张灯结彩，第一天晚上，宴请副将，第二天晚上宴请各个营的军官，第三天晚上宴请各个营的军吏。第一天晚上，宾主饮一直到天快亮了，第二天晚上正好遇到大风雨，大约到二鼓时，狄青突然对大家说自己稍微有不舒服，暂时离席内室。过了一阵，狄青命人告诉孙沔，请他暂时代替主人招待宾客，自己则要等到服过药休息一会儿就来了。席中，多次派人劝客人饮酒，一直到第二天天亮，客人们都不敢离席告辞。这时忽然有人骑着前来禀报说：“昨夜三更时分，元帅已经攻占了昆仑关。”（边批：自己营中的人都不知，何况是敌人呢？）狄青既然已经成功地夺取了昆仑关，非常兴地说：“昆仑关非常险要，贼人不知据守，日后想必也不会有多大的作为了。”狄青率军近邕州的时候，贼人才有所发觉，两军在归仁铺战，狄青站在地观看两方战的情形。贼人在土坡上据守，宋军节节，狄青命步兵前锋，骑兵隐藏在后面。贼人派善战的军队在阵前手拿着长枪抵御，前锋孙节失利，不幸捐躯，将士们都因为畏惧狄青的军纪严明而不敢撤退。（边批：畏惧主将，一定不畏惧敌人。）狄青站在山上，手拿着五旗，指挥骑兵分别从左、右、后三方抄敌人后路，将贼人的军队截成了三段，番攻击，右军攻左，左军攻右，不久又替攻击，贼人本没有办法清楚宋军是从哪个方向攻的，而敌人的标牌军也被宋军的骑兵给冲散了，本没有办法发挥自己的战斗力。贼人的长枪排列如林，宋军就在匹上加装了铁连枷冲击，于是贼兵溃逃，侬智最终将城烧毁逃跑。

这次战役，谏官韩绛曾经上言：“狄青是个武人，不能单独担当重任，请任命文臣作为他的副手。”（边批：看这个人适合不适合为将，文武又有什么关系!）当时庞籍为宰相，（边批：多亏有这个人）反驳说：“以往宋军屡战屡败，都是大将权轻，副将们自作主张，本没有办法指挥军队。而狄青军旅，如果派文臣作为他的副帅，军令又会没有办法加以贯彻了。从前狄青在鄜州、延州，曾过我的属，为人沉稳勇敢有谋略，如果能将征讨侬智的大任给他，他定会不辱使命，平定叛的。”（边批：兵法上说，大将有能力而君主不预能取胜）于是仁宗下诏，由狄青一人指挥征伐岭南之事。（边批：成功就在此一举）狄青发之前，也曾上奏说：“古时将帅率兵作战，为了激励兵士，曾经有以割敌人的耳朵、鼻用来计数战功的，却没有砍敌人首级的事。秦汉以来，斩敌人颅一颗，就会赐给一级爵位，因此称之为‘首级’。现在演变到军士为了争夺敌人的首级，打架斗殴、自相残杀的地步，甚至将敌军的脑袋当成货，卖给那些没有尽力作战的人，（边批：很大的憋病）我希望能废除这赏功的制度。”

评译

③宾州：今广西宾。

注释

②安知非谋：怎么知不是好办法？

另外，狄青发之前，有人托权贵人士请求和他同行。狄青告诉他们说：“先生想要随军征的确令人佩服，但是侬智只是个小贼，至于派我狄青前去征讨也仅仅是由于事急。再说凡是跟随我征的人，如果能尽力杀贼，必定会有重赏；否则，军法严厉，我不能徇私。请先生三思，如果还是愿意随军征的话，那么狄青立刻奏请皇上准先生同行。”于是再也没有人敢随便要求同行了，仅仅就这一件事，就可以知狄青能严守法纪，日后必定可以成功。

综观这两件事情，就知狄青不但不敢让人冒功求赏，即使自己也不敢冒不能确定的功劳。

④楯：盾牌。

另外还有一件事，狄青攻破邕州之后，搜查敌人尸的时候，发现有个穿金龙衣的人，旁还有一副刻有金龙图案的盾牌，有人说：“侬智已经死了，应当立即禀奏皇帝。”狄青阻止说：“怎么能知这不是贼人使诈呢，宁可失去杀死侬智的功劳，怎么能不加以查证而贸然欺骗朝廷呢？”

①钲：军中所用乐，此实指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