呆了很久了。
各位聊得好吗?我也来个介绍,我叫袁朗,是你们的教官。我很遗憾地通知你们,今天这第一道考题,绝大部分人过不了关。
许三多惊讶地瞪大了眼睛。心里说袁朗就是袁朗,仍然是一脸笑容,但现在看起来他那笑容似乎就是为了跟人作对。齐桓拿着记分册出来,站在袁朗的身边。
袁朗宣布:每人倒扣两分…
袁朗不认识许三多似的,目光从许三多脸上扫过。
齐桓流利地在记分册上一一地打叉。
42表现不错,不扣分。41东张西望,扣一分。
袁朗看看这支沉默的队伍说:100分制,扣完分淘汰走人。这两分本来是想送给大家做见面礼的,队列中不得交头接耳,应该是从新兵连就学会的事情。
一队人,一个个腮帮子咬得迸出了咬肌。
随后,齐桓宣布往后的训练日程:
早中晚十公里负重越野各一次,早晚俯卧撑、引体向上、仰卧起坐、贴墙深蹲各一百个,早晚四百米越障、徒手攀援各一次,全部项目要求全负重高于二十五公斤,全部项目要求在用餐时间前做完,因为,不能影响每天的正常课目训练。
齐桓说完,袁朗宣布:现在开始我们的第一天吧!
这支怒气冲天的队伍跟着他跑了起来。
跟上我!跟上我!在我后边的全部倒扣五分!
袁朗不时地回头喊着。オ
这支队伍三个月的磨难就这样开始了。
他们经常刚刚解下背上那要命的背包,就靠在了一张张课桌的旁边,接着听教官讲课。
他们的座位前,总有一摊汗水在不停地流。
而且,每天课后作业的成绩,也会记入总分。
慢慢地,一屋子的学员最后连愤怒的力气都没了,他们只是无力地看着袁朗。
有人在暗暗地拧着自己的大腿。
有人在狠狠地掐着自己的人中。
累是你们自己的事,课,是你们不能不听的。一个星期的时间漫长得就像一年,但没有一个人放弃,所有人都在等待着星期天的休息,那可以补充消耗殆尽的体力,迎接下一个星期。
这天夜里,一回到宿舍,拓永刚就重重地砸在自己的床上。吴哲也是,但吴哲有点同情那两位士官上铺时的艰难。
42,我们还是换个铺吧?吴哲对许三多无力地抬抬手。
谢谢,不用。许三多回答道。
我担心你们还有没有力气爬得上去。拓永刚呻吟着。
许三多把着上铺做了几个引体向上,一翻,翻了上去。
几年来,他每天都是这样上床。
成才也一样地上去了,虽然有点难。
惊奇占满了拓永刚的脸,他说你们还是人吗?
吴哲说看看战例吧,万岁军就是耐力惊人,敌强越强,越打越横。不过我真想知道你们这份耐力是从哪来的?
许三多不以为奇,他说我觉得所有的步兵都是这样的。
你问他等于白问,他说了也等于白说。拓永刚显得有气无力,他说好在明天休息,今天我一定要脱光了衣服睡觉。转眼间他把自己脱得只剩个裤头。
是啊,好在明天休息,要没有这个明天,我今天就得摇白旗投降。熬了一个星期,吴哲也深有同感。
熄灯号吹响了。
拓永刚转眼就打起了鼾来。只有袁朗和齐桓没睡,他们在楼下看着他们,看着那些漆黑的宿舍。
夜已经越来越深了,也许已经凌晨,但天是黑的。
他们俩在按计划实施着自己的工作。
齐桓问:现在吗?
袁朗说:现在。
冷脸的齐桓看起来都有些不忍心了。他说:说真的,他们每个人都到极限了,他们的体能都是出类拔萃的。但黑暗中的袁朗却不动声色,他说,所以从现在开始就是拼意志了。
突然,齐桓吹响了哨子。
那一声尖利之极的哨声,炮弹一般在军营里炸开了。
随后是齐桓的声音:紧急集合!
许三多和成才一跃而起,那两人仍在沉沉地睡着。
许三多一边穿衣服一边对他们着急地喊道:
紧急集合!快点,紧急集合!
许三多的呼喊把他们叫醒了,吴哲和拓永刚终于爬了起来。
干什么?吴哲晕晕乎乎的。
紧急集合!
说话间成才和许三多已经抓起背包,冲了出去。
拓永刚说:不是今天休息吗?
吴哲也是一脸的恼火:紧急集合还需要理由吗?
拓永刚可惨了,索性光着膀子把衣服套进去,然后急急地往外跑。
操场上,已经站了四五个学员。
齐桓拦住了一个正扣着扣子想冲进队列的学员。
整理军容再进队列!
袁朗手里拿着秒表,嘴里宣布道:从现在起,晚到者扣去两分。
齐桓一边看着那些迟到的后来者,一边毫不留情地在记分册上不停地扣下他们的分数。
最后一个到的,就是拓永刚。
袁朗看着这支意志松懈睡眼惺忪的队伍说:天气预报,今儿是大晴天,咱们加个餐,来次五十公里强行军。相信以今天的机械化程度,你们已经很少享受到这样的运动和沿途风景了,今儿让我们重温旧梦。
累得眼前都发了黑的学员们,一个个脸上浮出了一丝绝望的神情。
拓永刚忍不住了,他恼怒地喊道:报告!
袁朗看了一眼:27,发言。
今天是休息日!
袁朗冷冷一笑,双手交叉在了胸前,问道:打仗有休息日吗?跑不动可以不跑,只扣十五分!你跑不动吗?
跑得动!这一点拓永刚没有犹豫。
袁朗喊了一声:归队!
袁朗的解释灭不掉这支队伍的愤怒。
吴哲也上前了一步:报告!
39,发言。
为什么昨天晚上不通知我们?
教官有权随时更改你们的一切日程。
我们盼今天的休息已经盼了六天了!
它突然间就没有了是不是?袁朗简直是故意发笑,他说对你们来说,这是个突发事件。
我觉得您存心造成我们的意志松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