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两人刚刚厮杀的太过专注，并没发现自己已然站在了渭河边。沐妘荷撤的第二步便踩空了，整个人猝不及防的后仰而下。白风烈看着沐妘荷就如一片落叶般，飘摇着落了湍急的渭之中。

不可动她，你等只需立刻去崇州找大当，让他务必完成我的遗愿。”“是…可大都尉，你…”“去吧…”白风烈扔长枪，止住了千长的话，随后一步步走向了沐妘荷。沐妘荷就这么看着他，一句话也没说，抬手拎起了那柄长剑，缓缓褪去了剑鞘，扔在了一边。她平剑前指，对准了白风烈，沙哑着嗓音说“你让我记住你曾说过的话，我都还记得，你呢？”

毕竟自从跟随白风烈以来，稀奇古怪的战事便层不穷，他们早就已经习惯。雨季总是如此，渭而来的风而张狂，将前的女的摇摇坠，她的发髻盘于，两缕鬓发失去盔的遮挡，被后的烈烈阵风的肆意飞舞，即便泪痕未，即便双目红，可她却站的比任何时候要直。

对他们而言，要比胜利重要的多。

沐妘荷越战越勇，剑刃从白风烈额间虚晃而过后，一个侧便移动到了他的侧，抬便一脚踹在他的腰间，趁着他失去平衡之际，跟上便是一剑，白风烈尽力躲闪之际，剑锋仍从肋下穿过，挑开了盔甲的系带，铁铠生生被挑离了。

“你输了，跟我回崇州吧…”“绝，无，可，能！”沐妘荷扭转剑，白风烈一吃痛，手上的力量顿时就去了大半。沐妘荷猛地剑，转而后撤了两步。

可她刺的太猛，收剑已无可能，千钧一发之际，她只能极力扭转手腕，将剑锋扎了白风烈的肩窝之中。“为什么？”沐妘荷瞪大了双。白风烈扫了肩窝，漠然的说“刀术不…”

沐妘荷听到此话，双更是瞪的血红，仰一阵悲鸣般的嘶喊，再次剑而来。白风烈避过其锋芒，抬刀上迎，两刃相撞，彼此的脸颊也几乎贴在了一起，转而又迅速分开。

这是白风烈意料之外的情况，他不想和沐妘荷决斗，因为他不可能杀了她，也不想下便死于她手。可情势再次得他不得不下来，他也褪下了自己的盔，递给了一旁领队的千长，随后低声吩咐“若我死了。

随后，他扔掉了手里的刀，不顾剑刃猛地上前一步，伸手掐住了沐妘荷的脖颈。“你输了…”“白风烈。即便到现在，你还要玩于我么？”沐妘荷颤抖着嗓音，就连握剑的手也开始轻微的摇晃起来。

白风烈将手掌在腰间的环首刀上，轻轻吐两个字“忘了…”两字刚一，沐妘荷便一个健步冲杀了过来，剑过狠狠劈了下来。

如今被一女挑衅，将士们顿时便哄闹起来，目光也都投在了大都尉的上，而这场原本可以大胜的伏击莫名其妙的就成了主帅间的武斗，对此，断牙的将士并无太大异议。

白风烈匆忙之间，只来得刀背接下这一劈。可没想到沐妘荷劈完后，居然一个转，接着冲击之势，用手肘狠狠砸在了白风烈的脸颊上。白风烈连退两步，刚站稳脚步，剑刃又直奔心而来。

白风烈站稳后，握住残破的甲，用力一扯，随后丢到了一边。“再不动手，你一定会死！”沐妘荷的声音像是被河打一般。

一阵令人光缭的刀光剑影之后，彼此终于找到了最合适的时机，双双都对准了对方的心房，可沐妘荷的剑还是更快了一步。

铁之声如往日一样的沉闷，沐妘荷的剑尖先一步扎了白风烈的，她原本刺的是心脏，可最后一刻，迎面而来的刀刃却突然上移了方向，竟朝着自己的耳边而去。

这一刻，他什么都没有想，也来不及想，只是依靠着本能往前冲去，终于在落的那一瞬，握到沐妘荷的手…

清冷而沉重，此时接连几声狼嚎从不远的山峰上传来，白风烈浑顿时一怔，他扭看向不远的盲鹰谷，喃喃“你说的对，我还不能死…”随后他看着沐妘荷又补上了一句“杀人才可诛心！”

让他心疼的是，无法想象要经历多少艰难的战争才能练就如此娴熟的杀人之术。让他欣的是，她确实是想要杀了自己，而这憎恨也已然化成了新的力量。

恍惚之间，他想过直接膛去挡这一剑，那样，一切便都结束了，可他不能，因为后还有两万断牙，他不能把她独自留给他们。

沐妘荷的剑术比她的枪术更为神化，她的态轻盈而灵活，寻常人光是想要跟上她的动作便已然十分困难，而她每一剑都直奔要害且势大力沉。白风烈只能疲于招架，边战边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