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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纪五十六(10/10)

宗任命春州司户董重质为试太子詹事,将他交付武宁军驱遣,这是应李请求作出的决定。

[28]戊寅,魏博、义成军送所获李师道都知兵马使夏侯澄等四十七人,上皆释弗诛,各付所获行营驱使,曰:“若有父母欲归者,优给遣之。朕所诛者,师道而已。”于是贼中闻之,降者相继。

[28]戊寅(二十九日),魏博、义成两军将俘获的李师道的都知兵马使夏侯澄等四十七人送往京城,宪宗对他们一律释放不杀,分别交付俘获他们的行营以供驱遣,还说:“如果有人需要照料父母,打算回家,就从优发给盘费,打发他们回去。朕要诛杀的人,只有李师道一人罢了。”于是,敌军将士得知这一消息,前来投诚的人接连不断。

初,李文会与兄元规皆在李师古幕下。师古薨,师道立,元规辞去,文会属师道亲党请留。元规将行,谓文会曰:“我去,身退而安全;汝留,必骤贵而受祸。”及官军四临,平卢兵势日蹙,将士喧然,皆曰:“高沐、郭、李存为司空忠谋,李文会奸佞,杀沐,囚、存,以致此祸。”师道不得已,出文会摄登州刺史,召、存还幕府。

当初,李文会与哥哥李元规都在李师古的幕府中供事。李师古去世,李师道袭位,李元规辞职离去,李文会嘱托李师道的亲信同党请求把自己留下。李元规准备启行时,对李文会说:“我离开了,便因抽身引退而获得了安全。你留下来了,肯定会因地位骤然显贵而遭受祸殃。”及至官军从四面开来,平卢军队的形势日益窘迫,将士们吵吵嚷嚷,都说:“高沐、郭和李存为李司空忠心谋划,而李文会诡诈而谄谀,是他杀死高沐,囚禁郭和李存,以至招致了这一祸忠。”李师道迫不得已,将李文会斥逐为摄登州刺史,把郭和李存召回幕府。

[29]上常语宰相,人臣当力为善,何乃好立朋党!朕甚恶之。裴度对曰:“方以类聚,物以群分,君子、小人志趣同者,势必相合。君子为徒,谓之同德;小人为徒,谓之朋党;外虽相似,内实悬殊,在圣主辨其所为邪正耳。”

[29]宪宗经常告诉宰相们说:“人臣应当努力向善,怎么能够喜欢树立朋党集团呢!朕是非常憎恶朋党集团的。”裴度回答说:“事情的原则是以门类相聚合,事物是以群体相区分。君子与小人各自志趣相同,从情势上说就一定各自相会。君子们成为同一类人,叫做同德;小人们成为同一类人,叫做朋党。表面上虽然相互近似,实质上实在相差甚远。这就在于圣明的君主能够辨别他们做的事情是邪恶的,还是正直的了。”

[30]武宁节度使李与平卢兵十一战,皆捷。乙卯晦,进攻金乡,克之。李师道性懦怯,自官军致讨,闻小败及失城邑,辄忧悸成疾,由是左右皆蔽匿,不以实告。金乡,州之要地也。既失之,其刺史驿骑告急,左右不为通,师道至死竟不知也。

[30]武宁节度使李与平卢兵马交战十一次,都取得了胜利。己卯晦(三十日),李进军攻打并攻克了金乡。李师道生性胆小怕事,自从官军前来讨伐,只要得知有些小小的失败以及失去城镇邑落,总是忧恐惊吓得生一场病,因此他的亲信都隐瞒战况,不把实际情况禀告给他。金乡是州的险要之地,失去金乡以后,金乡刺史派遣驿站的士兵骑马前来告急,李师道的亲信不给通报,所以李师道直到死去,竟然不知道金乡的失陷。

十四年(己亥、819)

十四年(己亥,公元819年)

[1]春,正月,辛巳,韩弘拔考城,杀二千余人。

[1]春季,正月,辛巳(初二),韩弘攻克考城,杀掉两千多人。

丙戌,师道所署沐阳令梁洞以县降于楚州刺史李听。

丙戌(初七),李师道所署任的沐阳县令梁洞率领全县向楚州刺史李听投诚。

[2]吐蕃遣使者论短立藏等来修好,未返,入寇河曲。上曰:“其国失信,其使何罪!”庚寅,遣归国。

[2]吐蕃派遣使者论短立藏等人前来与唐朝重归于好,使者还没有返回,吐蕃便前来侵犯河曲。宪宗说:“他们的国家失去信用,派来的使者有什么罪过!”庚寅(十一日),宪宗打发吐蕃使者回国。

[3]壬辰,武宁节度使李拔鱼台。

[3]壬辰(十三日),武宁节度使李攻克鱼台。

[4]中使迎佛骨至京师,上留禁中三日,乃历送诸寺,王公士民瞻奉舍施,惟恐弗及,有竭产充施者,有然香臂顶供养者。

[4]中使将佛骨迎接到京城,宪宗让佛骨在宫禁中停留了三天,于是遍送各寺。上自王公,下至士子与庶民,人人瞻仰供奉,施舍钱财,惟恐不能赶上。有人将全部家产充当布施,也有人在胳膊与头顶上点燃香火供养佛骨。

刑部侍郎韩愈上表切谏,以为:“佛者,夷狄之一法耳。自黄帝以至禹、汤、文、武,皆享寿考,百姓安乐,当是时,未有佛也。汉明帝时,始有佛法。其后乱亡相继,运祚不长。宋、齐、梁、陈、元魏已下,事佛渐谨,年代尤促。惟梁武帝在位四十八年,前后三舍身为寺家奴,竟为侯景所逼,饿死台城,国亦寻灭。事佛求福,乃更得祸。由此观之,佛不足信亦可知矣!百姓愚冥,易惑难晓,苟见陛下如此,皆云‘天子犹一心敬信,百姓微贱,于佛岂可更惜身命。’佛本夷狄之人,口不言先王之法言,身不服先王之法服,不知君臣之义、父子之恩。假如其身尚在,奉国命来朝京师,陛下容而接之,不过宣政一见,礼宾一设,赐衣一袭,卫而出之于境,不令惑众也。况其身死已久,枯朽之骨,岂宜以入宫禁!古之诸侯行吊于国,尚先以桃祓除不祥,今无故取朽秽之物亲视之,巫祝不先,桃不用,群臣不言其非,御史不举其罪,臣实耻之!乞以此骨付有司,投诸水火,永绝根本,断天下之疑,绝后代之惑,使天下之人知大圣人之所作为,出于寻常万万也,岂不盛哉!佛如有灵,能作祸福,凡有殃咎,宜加臣身。”

刑部侍郎韩愈上表直言极谏,他认为:“佛,是夷狄的一种法而已。由黄帝以至夏禹、商汤、周文王、周武王,都年高寿长,百姓安宁快活,那个时候,是没有佛的。东汉明帝时期,开始有了佛法。此后,中国变乱危亡接连不断,朝廷的命运与福气都不甚久长。宋、齐、梁、陈、北魏以后,对佛的侍奉逐渐恭敬起来,而些朝代存在的年代尤其短促。只有梁武帝在位四十八年,他曾前后三次舍身去当寺院的家奴,最终却遭受侯景的逼迫,在台城饿死,不久以后国家也灭亡了。侍奉佛是为了祈求福缘,但梁武帝却反而招致了祸殃。由此看来,佛不值得使人相信,也是清楚可见的了!百姓愚昧无知,冥顽不化,容易受到迷感,难以晓谕开导,如果看到陛下都这样去做,都说:‘天子尚且专心一意地敬佛信佛,我们老百姓低微下贱,对待佛难道还能够顾惜性命吗?’佛本来就是夷狄人氏,口中不讲先代帝王留传下来的合乎礼法的言论,身上不穿先代帝王规定下来的标准的中国服装,不懂得君臣之间的大义,不明白父子之间的恩情。假如佛本身尚在人世,接受本国的命令前来京城朝拜,陛下宽容地接待他,只不过在宣政殿见他一面,在礼宾院设上一宴,赐给他衣服一套,派人护卫他走出国境,是不会让他迷惑众人的。何况佛本身久已故去,剩下来的枯朽的骸骨,怎么宜于将它请进宫殿!古代的诸侯在国内举行吊唁,还要先使巫师用桃树与苕帚去驱除不吉祥的鬼魂,现在陛下没由来地拿腐朽秽浊的东西亲自观看,事先不让巫师降神祈福,不用桃树与苕帚除凶去垢,群臣不议论这种做法的错误,御史不纠举这种做法的罪责,我实在为此感到羞耻!请求陛下将此佛骨交付给有关部门,将它丢到水里火里消灭掉,永远断绝此事的本源,切断天下的疑问,杜绝后世的迷惑,使天下的人们知道大圣人做出的事情,超过平凡人物的千万倍,这难道不是盛大的事情吗!如果佛有灵性,能够制造

祸福,一切灾殃与罪责,都加在我的身上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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