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骂成:“这个卑鄙的小人!”
根本听不到后面洋人在叫骂什么,但这叫骂声明显加剧了朱清正内心的紧张,他把脸转向拿着一根千里镜的窦文建,他长出一口气,说道:“窦大帅,原谅我不救援中军,我知道赣勇精锐远不如湘军,只有击溃他们中军,才有可能救得下阵型大乱的中军。”
窦文建放下千里镜,以一种复杂的目光看着朱清正道:“安心,陛下没指望十字军能赢。所以,我只是监军,而非取代你的统帅。”
“什么?”朱清正难以置信地吼了起来,他指着下面乱战地十字军叫道:“那些可是陛下苦心练出来的精锐啊!”“你自己去问陛下吧。”窦文建微微一笑:“新一批后援正在路上。”
“什么?陛下不指望这只可怕地军队能赢?”朱清正一瞬间脑袋有点混乱了。
而这时,法国总教官以不熟悉的汉语的问道:“朱先生,您为什么认为输了呢?那个卑鄙的小人----鞑靼军官带领的骑兵太少,不足以对步兵造成威胁。”
“什么!”朱清正大骇,他实在不知道在这种情况下,倚仗阵型的热兵器步兵还能有什么法子稳住阵脚,他仓皇的拉开千里镜朝战场中看去!
庄立忠看到了突袭而来的塔奇布骑兵,也看到了友军海字营被从背后冲溃,他更听到前方湘军大营开始擂起进攻地鼓声。但是他习惯了这种紧张。
他能一直作为赵阔的爱将,并不是偶然,这个人不像罗前捷那么容易想太多。也不像小猴子太急躁,从他带着炸葯包从韶州城头清兵守军身后跑过,并点燃炸葯包跃向城头清兵阵营那一刻起,他就学会了如何应对紧张,你再紧张也比不过腰里的炸葯嗤嗤响着、然后跳向敌军阵营,所以从那以后,他一直是赵阔仪仗队地指挥官,没人能抢走这殊荣。
面对这好像地下钻出来的骑兵敌军,岁的庄立忠一声令下,在军乐队有点仓皇的鼓点一响起。天字营士兵马上好像被鬼附身一样,刚才那些嚣张藐视逃跑湘军的悍卒马上不见,换上来是钟表里机器齿轮那样咔咔转动的武器机器,十字军天字营马上从进攻锋线队形开始转换到步兵方阵。
这些近人士兵在塔奇布残杀海字营军乐队的空隙里,用几分钟组成了五排士兵组成的圆形阵列(即方阵),最里面的一排站着,中间三排交替跪着,最外边一群人几乎是几乎匍匐一样蹲伏在地上,外圈的刺刀朝外挺着抗拒马匹突袭,而里面地枪口全朝外瞄着。
方阵刚出现在战场中间。驱散右翼和海字营的塔奇布铁骑潮水般冲了过来。
庄立忠站在方阵中心,身边紧紧挨着他的掌旗兵,三道血色长矛的锐矛团军旗就飘扬在他头上,看着那些逼近的湘军骑兵。庄立忠挥舞了一下军刀,声音很大。但在士兵听来好像并不在意,这个营长冷酷的叫道:“自由射击!”
顿时这个刺猬一样的圆阵好像刺尖爆射出白白的浓烟,面对蜂拥而来骑兵的一面马上巨响连连,一颗颗巨大的铅弹射向这些鞑靼骑士。
如此近地距离,塔奇布面前两个骑兵马上翻身落马,面门血肉模糊。
看着突然诡异出现在自己面前,由这样妖兵用刺刀和血肉组成的大刺猬人墙,塔奇布又惊又急,从他那里看去。在火枪不停攒射下。他并不知道这阵是远阵,他一拨转马头。顿时最快的湘军骑兵围着圆阵绕了起来,想寻找这些妖人的背后软肋。
庄立忠地眼睛冷酷的随着那只鲨鱼一样绕着自己圆阵游弋地塔奇布军旗转动着,面前一阵阵的白烟飞起,一只只的箭射了进来,一把把斧头投了进来,一个个士兵在他面前倒下,庄立忠紧握着军刀毫不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