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一样。
“射啊…。射啊…射啊…。”林幺可在棉花一样的地面上前行,心里喃喃的念着,恨不得早听到发射的命令。但湘军一发炮弹打在他身侧,在巨响中,林幺可只觉得自己这心里的祈求好像变大了。大到耳朵都可以听见。
“上帝还是洪武太祖,还是关羽显灵?”林幺可抬起头,才发现他整个排的弟兄嘴里都在喃喃着这两个字:“射啊!”而走在排头林幺可身边的连长,嘴里喃喃的却是:“日你妈!日你妈!日你妈!…。”
这不是杀敌时候地仇恨,而更多的是对老天诅咒的那种感觉,光听他地口气,就知道他对越走越近、却不转身跑的湘军洋枪队也怕了。
手里杵着枪,也不放枪,两拨人。3000对2500,默默的顶着对方互射的火炮,好像附身一样盯着对方走过去,鬼才不怕啊!
“轰!”面前一声爆炸声,林幺可知道那是炮响,但他眼里看到湘军那长长的队列里射出一股白烟。
“对方放枪了!”林幺可只觉脑袋一片空白,马上定住脚,把手里沉重如磐石一般的步枪举了举,正确的说。是怕它从满是汗的手里滑出去,然后好像等了一万年般直接扣了扳机,枪托重重锤在他胸前,而枪口顿时放出一阵白烟。
笼罩在枪口的白烟里,林幺可感到是虚脱般地快感。
但他不是放枪最快的,日月军和湘军不知是谁放了第一枪,然后两边阵列线白烟大起,双方慌不迭的停住脚,朝对方打出枪口里的子弹。陪衬的是双方各个指挥官如释重负般的大叫:费尔(fire)!以后的事情。林幺可记不得了,他最后记得的是旁边连长好像兴奋到极点的狂叫:“fire!”不过那时他这个排早已经被自己放枪后地硝烟淹没了。
然后他再次有记忆的时候。已经站在自己营垒里了,手拄着自己膝盖狂喘,小手指挂着自己步枪的枪带。
随后是各个指挥官的咆哮怒骂,然而他们自己底气也透着虚。
事实上,在接战半个小时后,日月军土枪队在湘军火炮攒射下,阵线大乱,全军溃乱;
不过,湘军也没能赢,他们一样在日月军火炮攒射下,抱头鼠窜,一样洋枪队溃乱;
大将李文茂脸色发青,在阵后的他目睹全过程,但既不是恐惧也是愤怒,而是目瞪口呆。
事实上这次根本就是两边傻傻的朝着对方行进,然后都是火炮猛轰,随后是两边都掉头跑了,火枪杀伤力等于零!
两边都是根本没有到有效射程就互相乱射了!
“一分钟!只要一分钟!我就敢调马队上去了!”李文茂在闭上他那瞠目结舌的嘴之后,马上狂吼起来。
这***是打得什么仗啊?
只要日月军在前面的火枪阵线多坚持一分钟地直立,就能看到满地溃逃地湘军了,像他以前看过无数次的那样!
但湘军洋枪队多坚持站了一分钟!
结果两边所谓地精锐,在震天炮火中,同时扭头溃逃,一秒钟都不差!
战争伤亡结果也证明了李文茂的判断,近6000人的火枪对战中,日月军仅仅伤亡30多人,几乎全是对方火炮造成的,火枪中弹的只有3个人!
“我草你妈啊!你们为啥溃败?”在军营里,李文茂举着他的左轮手枪对着下面面无人色的军官们愤怒的嘶吼。全军股栗。
日月军都知道,这个武行名角,打胜了是好统领。赏金、嘉奖一个都不会缺的,钱不够,他自掏腰包,他这时是天使;